要去審訊房,是要路過侍衛們休息的地方的。
石順看到他們這般,眼中也是疑惑。不過他就是個小嘍囉,此刻只能拿著掃帚,慢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倒是祝星河進門的時候將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了的那個侍衛隊長,本在喝酒耍牌,此刻卻是站起身來,擋在了鄭巖的面前:“這是幹什麼?”
鄭巖倒是也不慌:“上頭說要儘快審訊。”
“砰——”
那隊長卻是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別看這天牢之中的人就這麼多,但事實上爭鬥也從來就沒有斷過。
顯然,這個隊長是十分看不得鄭巖如此行徑的:“我還沒死,這天牢之中什麼時候輪到你鄭巖做主了?”
然而鄭巖只是勾了勾唇角,笑容之中都帶著邪氣一般:“隊長放心吧,這個小丫頭看著身板都沒長全呢,我對她沒興趣。是有一些事情要和她說,隊長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保證我不會對她施加刑罰,讓我問她兩句話,總可以了吧?”
所以祝星河還得感謝,她這具身體還小咯?
反正看著這個鄭巖就不是什麼好人,但不知為何,隊長似乎也拿他沒有辦法,這才揮了揮手:“你若傷害了她,咱們誰都沒法交差!”
鄭巖點頭,這才拽著祝星河往審訊房去。
不過有了他這樣的保證,祝星河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一進入審訊房之中,祝星河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和血腥氣。
抬眸便看到,有一個太監一樣的人被綁在了審訊房的架子上,受盡了酷刑,身上連一處好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低著頭,整個人身上都是死氣。
鄭巖隨手將手中鐵鏈扔在一旁,而後才示意祝星河坐下。
他自己也坐在了那審訊室之中唯一的桌子旁,對那太監揚了揚下巴,卻是對祝星河解釋:“他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聽不到我們兩個說話,就算是聽到了,只怕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你別擔心。”
這人到底是哪一邊的人?
祝星河有些拿不準,也只是坐在那不吭氣。
鄭巖反而笑了笑,自報家門:“我是平親王妃的親戚。”
哦……反正不是好人唄?
祝星河挑眉,又聽鄭巖道:“不過是狗拉羊腸子的親戚,我父親重病之時,想問他們借二十兩銀子都借不到。此刻為了讓我給他們做事,卻給了我一百兩,你說可不可笑?”
所以……他的心裡並不是平親王妃的人?
這個鄭巖不知就是這樣的性格,還是隻是為了博得祝星河的信任。
他對祝星河,反而是坦誠至極:“父親去世之後,我連給他安葬的錢都沒有。還好有一位貴人出現,給了我一筆錢,還講我安排到了天牢做事。給我娶了一門妻子,如今我兒子剛出生三月,他又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將夫人和兒子帶去了安全的地方住著,你猜猜看,他是誰?”
這她是從哪兒開始猜起來啊?!
祝星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