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門村,茅草屋。
茅屋很小,侷促而陰暗,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湯藥味和溼柴生火的嗆人煙味。
原本躺在草床上的苟燁在急促的咳嗽了幾下後,錘著胸口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將身子靠在牆上輕輕緩神。
他本是百萬網文作家中一個小透明的存在,每天的工作就是碼字,一刻不停的碼字,期盼著未來有一天自己可以全網爆紅,買房買車,討個漂亮老婆,一起去周遊世界。
由於作息嚴重紊亂,身體負擔過大,終於在某天熬夜伏案碼字的時候,他人沒了。
他走的很突然,心裡還有很多的目標沒有達成。
其中最放不下的就是那本即將釋出的新書,它寄託了苟燁所有的夢想和期待。
“可惡!如果那本書發出去,一定會是橫掃各大榜單!”
這是苟燁在靈魂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在一個同名同姓的病秧子身體裡重生了。
苟燁這個病秧子家裡只有這一間草房和三畝田地。
四年前的一個夜晚,隔壁島國的奴寇突然對臨海的城鎮進行洗劫,苟燁所在的村莊很不幸也遭遇了這場災禍。
苟燁的父母為了掩護村民撤離,敲鑼打鼓引開奴寇,最終力竭慘遭被奴寇殺害。
無依無靠的他,熬過初一熬十五,生病只能扛著,期待著免疫系統能夠早日剛贏疾病君。
幸好,幸好,同村的村民們都是一副熱心腸,持續不斷的幫助他,救助他,才讓他能活到今天。
對於苟父苟母引走奴寇之恩,總算是知道感恩戴德的,大家一同扶養了小苟四年。
四年後,苟燁年滿18歲,在這個年代已經不算小了,可以去考取功名,也可以去種田耕地,或者做些小買賣。
再不濟,也可以去做個打工人。
即便此時沒有打工都是人上人的宣言,打工人每天賺的錢也夠一日三餐等基本花銷了。
但因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這苟燁瘦的像個小雞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讀書,他啥也不會呀!
因為沒有父親所教,連童生試都還沒有去參加。
沒有師授,他也就算個野路子書生了。最近幾日,一場風寒突然擊潰了這個小雞仔的免疫系統。
再然後,雖然大夥兒湊錢給他請了個郎中,卻還是於事無補,眼看著苟燁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隨時都可能斷氣,神仙也無力迴天了,村民們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接一個地走出茅屋。
只有一個與苟燁年紀相仿的小女孩留了下來。她叫芸娘。
小時候和母親逃荒來到這裡,曾多次得到苟父苟母的援助。
苟燁感染風寒這些天,一直是芸娘在照顧她。
眼見苟燁可以從床上爬起來斜靠在牆上後,芸娘雙目流下了淚珠,連忙撲上去檢視情況。
“苟燁,苟燁,你好點了沒?你不要嚇唬我啊!剛才差點就以為你死掉了,芸娘不想你死啊!”
“芸娘?芸娘?!”
苟燁在昏迷中已經將全部這個病秧子原主的全部記憶接收,這時候正在腦海中回憶種種過往。
“我在這呢,芸娘一直都在!”
芸娘緊緊地抱住了苟燁。
“不是,這也太熱情了吧,一醒過來就被人按頭埋在懷裡!啊!我不能呼吸了!”
雖然呼吸的氣息逐漸變粗了,但是苟燁並沒有拒絕的打算。
眼前這個柳眉杏眼、雙目含淚、身形纖瘦但依舊有料的小娘子也太暖了吧。
“好吧,看樣子又是個窮吊絲之路。”
幽怨地嘆了口氣,苟燁心下抱怨道:
“這賊老天,搞的什麼么蛾子,為什麼要讓自己再走一遍窮吊絲的路?”
突然,一雙小手摸在苟燁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