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思考的時間很少,加上這計劃是小湯圓說出來的,無形中也給了我和夏梓航一些底氣。
夏梓航取水,不能受到任何打擾,否則活人落入忘川,瞬間就會成為一堆白骨,三魂七魄消亡,徹底的消失在陰陽兩界,所以我必須跟著他一起過去,為他攔住一切阻攔的陰兵。
小湯圓的責任最大,但最不讓人省心。
我在考慮這些的似乎,夏梓航已經在測算距離了,我們不是什麼強者,我們沒有林放父親和母親那種憑一人之力扭轉局勢的能力,但在我們身上,有著自己的堅持和無畏。
所以在小湯圓說出這個唯一的計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距離忘川河最近的地方,無疑是奈何橋的跟腳,從哪裡過去,三五步的距離就能到河邊,只是那個位置,距離陰差也是最近。
夏梓航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要從橋根動手,然後把小湯圓手裡的肉包接在手裡,低聲說:“我只要得手,不會管你們,到時候你們要是能跟上,我們一起逃出去,跟不上你們就自求多福!”
我和小湯圓嗯了一聲,一個父親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屍骨無存,五百陰兵不怕魂飛魄散,我和小湯圓就算害怕,現在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這個世上,不管是玄世界還是凡人的世界,高位者在面對生死的時候,給人的感覺都是最後一個才會死。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一句殘酷的話,也是最自私的一句話。
但這其中,隱藏著太多的道理。
那些願意犧牲的人,他們只是在這個結局裡,扮演了屬於自己的角色,付出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實際上,為了那個結局,大統領也不會憐惜自己的生命。
我們不敢把自己比作大統領,但至少在改變大局的選擇點上,我們也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很快前面的人就上了奈何橋,輪到我的時候我踟躕了一下,陰差頓時注意到,抖動著手裡的勾魂鎖鏈,怒喝道:“休要耽擱,速速上橋。”
陰差鬼臉猙獰,怒目圓瞪,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可我一直在等夏梓航,他不動,我就不能動。
眼看著陰差走來,我手心都是冷汗,雙腿都在顫抖,暗道夏梓航到底是在搞什麼。
就在陰兵要動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怪叫,是小湯圓的聲音,他突然發瘋的跑了出去,嘴裡怪叫道:“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活夠,我要還陽,我不想投胎。”
小湯圓大吼大叫,瘋子一樣朝著遠處跑去。陰差一看,頓時大叫道:“那是生人,抓住他。”為首的陰差一聲吼,十幾個陰差頓時就追了上去,但跑了幾步,為首的陰差點了兩人,吩咐道:“你們兩人留下,檢查隊伍裡的人,裡面很可能還有生人!”
我沒想到小湯圓會用這種方法來給我們爭取時間,想跟他喊幾句話,又怕驚了剛出去的陰差回來。只能在心裡暗自嘆了一聲,因為他這一走,就是生死未卜,就算不死,偌大的一個陰間,想要尋到他也不容易。
為首的陰差吩咐完,急忙追了出去,剩下的兩個陰差一回來,直接就朝我和夏梓航走來。
眼瞅著追擊過去的人走遠,夏梓航才一下動了起來,直奔忘川河。
一瞬間,我眼中金光四射,望氣符文顯化,我本來只是想嚇唬他們,結果望氣一開,竟然看到了他們身上的破綻,氣旋一出現,我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的短劍,不等那兩個陰差反應過來,一劍就斬了出去。
噗嗤兩聲,兩個陰差直接化作飛灰。只是下一秒,兩人再次顯化出來在五米開外,被斬殺的地方只留下兩道灰燼。
替死符!
我眉頭一皺,不知道他們身上有多少張符,要是在出手,他們很可能直接重生在夏梓航那邊,得不償失,我不出手,他們反而忌憚,跟我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