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航傷得很重,只有左手能動,現在也只能讓他開車。
上了車,我想起之前夏梓航說走了那麼久,早該到了的話,我們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了。
不過那應該不是鬼打牆,畢竟鬼打牆只能迷惑活物,而車是死的。這裡只有一條路,路面不怎麼寬,即便是我們被迷惑一直轉圈的話,車子早就翻路邊去了。
夏梓航也想到了這件事,讓我把錢開的眼鏡給他戴上。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只能試一試。
戴上錢開的眼鏡,夏梓航啟動了車子,繼續朝著山裡開去。車一動,扯到他的傷口,夏梓航疼得臉色發白,額頭全是豆大的冷汗。我怕他堅持不住,試著跟他說話道:“剛才的鐵臉人是不是錢家的供奉?”
前面的路相對筆直,夏梓航稍微放慢了車速,從儲物格里拿出一盒香菸,我見狀急忙接過來幫他點上一根。
深深的吸了一口,夏梓航的臉色才稍微恢復一些,道:“錢家的供奉很多,何況他帶著面具,不過我看那山魈連你身上的符都不怕,卻懼怕他,似乎是他飼養的,這事,跟錢家脫不了干係!”
那女人在拍賣會見到和我長得很像的人,錢開說他知道那人。而剛才救了我的鐵面人,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就是我那叔叔。
如此一來,他跟錢家的確脫不了關係。
奈何錢開那種二世祖的性格,他跟那女人說的話,很可能只是為了接近她。
現在想想,錢開才是我們最大的阻礙。很多東西一扯上他,我們就無法確定下來。
只是不管鐵臉人是不是我叔叔,我都要想辦法在私底下聯絡他,拿到李家秘術殘缺的一半,不然以我現在的實力,別說去找那女人,連千棺山都去不了。
“錢開那人很有意思!你們對他了解多少?”我稍一沉思,抬頭就看見夏梓航昏昏欲睡的樣子,嘴唇上血色全無。
我一喊,他才強打起精神,有氣無力的道:“我們也沒有查過,但錢家不僅在明昆勢力很大,在上京也有勢力。錢開是一年前來的明昆,他的做派很二世,而且做事不計後果,沒多久名聲就傳開了,幾乎玄世界和普通世界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他。”
聽完夏梓航的話,我越發的覺得錢開這小子很讓人看不透。
我還要在問的時候,夏梓航突然踩了一腳剎車,鬆了口氣的道:“到了!”我往前面一看,車子已經到了山頂,看來錢開的眼鏡起了作用。
不遠處的空地上停著一輛殯儀館的靈車,旁邊是一輛用來推屍體的小推車,上面是一口棺材。
此時林放手裡舉著一盞綠油油的燈,正照著棺材裡,並沒有過來的打算。
我剛要下車,夏梓航突然頭一歪,斜靠在車門上,身上的生氣一下就沒了。我嚇了一跳,急忙把車門拉上,把他臉上的大眼鏡摘下來,用手在鼻子前面一試,嚇得我一個哆嗦!
“死了!”
我手有些發抖的從他鼻子前挪開,顫巍巍的去摸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就在剛要碰到的時候,夏梓航突然一口氣吐了出來,一把拉住我的手道:“我沒事,死不了!”
幾乎是喘氣的瞬間,他身上消失的生氣又回來了。
生氣是人活著的象徵,假死、休克、心臟驟停,那怕是真的死了,生氣都不可能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