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航把我和老陳叫醒後,一人扔給我們一把鋤頭。
四人到了門口,都盯著眼前的青竹。
上次被盜伐後,青竹只剩下一根光桿,巫山老嫗的雲雨之術也沒能讓它長出真的枝葉。
但這麼多天過去了,它依舊鮮活,竹節的地方,還長出了嫩芽。
夏梓航道:“生長在這種地方,它早已不能算是竹子,完全是凶煞之氣的結晶,只要是有凶煞之氣的地方,它都可以落地生根。”
我這才恍然,難怪它能立在朱大叔的墳頭上。朱大叔殺了一輩子的牲畜,即便是死了,他那一身的煞氣也要慢慢的才能散去。
青竹立在他墳頭,巧合之下,也算是幫著散掉了那股凶煞之氣。不然鬧起兇來,王嬸一個女人家也招架不住。
簡單了的看了下,老陳在周圍布了一個陣,留了兩個陣眼,讓我和林放把劍都插上去,藉助兩把神器,就算挖掘的過程中發生變故,也不至於讓凶氣散開,傷了周邊的村民。
弄好陣法,老陳吐了口吐沫星子在手心,搓了搓,拉開架勢就要開挖。
就在他鋤頭要落下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制止的聲音。
村長何樹才帶著十幾個年老的村民,急匆匆的過來,何樹才遠遠的就道:“小川,村裡這剛不死人,你就別折騰了。算叔求你了。”
老陳眉頭一挑,指著何樹才就道:“你這老頭,怎麼這麼不講理,竹子又不是你家的,你來參合什麼!”
“不能挖啊!”何樹才後面跟著的那些老人,全都開口哀求。
年長的張大爺,也顫巍巍的從人群裡走出來,對著我就要下跪,我急忙過去攙扶,有些無奈的問道:“張爺爺,你這是做什麼?”
“娃子!”張大爺拉著我的手,嘴唇哆嗦著道:“你不曉得,你這一鋤頭下去,這村裡又要死多少人啊!”
“大爺,你別聽旁人胡說,這竹子下面是大凶之地,我們挖開了就能把凶氣除了,到時候村子裡才能平安。”
爺爺的棺材錢,有張大爺的分,他開口了,我不能置之不理。
張大爺緊緊拉著我的手道:“娃子,你只知道這裡是地兇,卻不知道它為什麼兇。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也動過它的念頭,結果挖了半米,就出大事了。”
“我爺爺動過?”。
“那可不!”何樹才在旁邊說:“那天大晴的天,你爺爺一挖,頓時就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不一會青竹下的泥水裡就爬出了無數的黑蛇,這沒過幾天,你兩個叔叔就莫名其妙的沒了。你們李家現在就剩你這麼一個獨苗苗了,要是闖了禍,咱們村裡的人都要給你墊背了。”
人有私心,無可厚非。
他們這是怕我闖了禍,李家又沒人可死,害到他們。
只是,我什麼時候有叔叔,爺爺怎麼沒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