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女服務員看我們兩個都不像啥好人,趕緊給我打包了一對金手鐲。我付完錢,拖著賴添財就出了玉石店。
出大門之後,賴添財氣乎乎地甩開我的手:“你一派掌門,差這點錢嗎?!這麼小氣就買了一對破鐲子,我咋有臉見師祖奶奶?”
“我勸你見好就收,別跟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脾氣很不好!”我惱道。
賴添財聞言,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金手鐲盒子,不滿地跟我上了車,嘴裡嘟囔道:“沒錢裝啥裝呢,還開輛破路虎!”
一路再沒出任何么蛾子。
路上,我打了個電話給方冬子,問他人都接回來沒有。方冬子說:“放心吧師父,師孃、曉婉與阿虎幾個人玩遊戲正歡呢,那個帥哥一直在看《東北一家人》,笑得跟傻逼一樣。”
姜真男能看懂劇情了?
智商確實可以啊!
“比亞迪怎麼樣?”我問道。
“我按你交待阮小山綁我的方法,將他給綁了,只留一下隻手讓他寫東西。他寫的非常認真,還不讓我看。師父,他到底寫啥呢?”方冬子好奇地問道。
臥槽!
這便宜徒弟,咋學啥啥都會呢。
我暫時還不想告訴他那是《連山易》,就說這貨在寫歌呢,你別管了。
回到鋪子。
賴添財神情非常忐忑,顯得異常緊張,一直問我,他會不會形象不好,師祖奶奶的脾氣咋樣。
我說你形象挺好的,猥瑣出了獨特的風格。師祖奶奶脾氣也挺好,放心好了。
儘管如此,但這個老騙子額頭上竟然沁出不少汗珠,手侷促不安地不斷交叉搓揉。
剛下車。
賴添財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竟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將金手鐲盒子高高地舉過頭頂,嘴裡大聲嚷道:“師祖奶奶,徒孫賴添財來給您老請安了!”說完,他一路跪,一路挪,一直挪到房間裡面,頭也不敢抬,雙手始終高舉著那金手鐲盒子。
虔誠的像苦行僧人。
屋裡人見狀,全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跪著進來幹什麼。
姜真男扭頭看了他一眼,沒作聲,繼續在學習《東北一家人》。
我把大家全趕到了阮小山的卦鋪,包括姜真男,獨留下了夕顏和賴添財。
夕顏忽閃著美眸,疑惑不解:“何方,到底咋回事呢?”
“我給你找來一個徒孫,你倆好好嘮嘮,來場跨越千年的人文交流。”我笑著回答道。
說完,我把門給關了。
咱也不知道他們倆人在裡面聊啥,只知道賴添財這個老騙子與夕顏說了一會兒話,竟然嗚嗚地哭了,而且聽他的哭腔,還無比真誠和傷心。
足足等了有個把時辰,他們才聊好了。
賴添財開啟了門,整個人如同大病初癒,渾身大汗淋漓,顫抖著雙手,向我要煙抽。
我給他點了一根菸,問他咋哭得像死了爹一樣,你跟你師祖奶奶都說了啥?
這貨沒理我的揶揄,獨自一個人蹲在門外石頭上抽菸,一聲不吭。
沒轍。
我只好轉身進了房間。
夕顏正站在房間裡,雙頰微紅,緊咬著嘴唇,眼眶中泛著淚,柔肩微微地抖動,情緒非常低落。
臥槽!
他們兩個到底聊了啥?!
夕顏一見我進來,原本在眼眶裡隱忍未出的淚滴,“噗呲、噗呲”地直掉,一把抱住了我,嚶嚶地哭了起來,嘴裡喃喃說道:“何方,我想起來……我想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