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看過關琛寫的人物小傳後,都開玩笑說,拿去改編一下,簡直可以拍一部衍生劇了。
但可惜人物小傳還不完整。
關琛一直卡在最後哭戲的部分。
【是因為比槍輸了之後,見到了他爸嗎?
還是因為輸了之後,被罵廢物,覺得委屈?
還是被抓了當場,羞愧後悔?】
關琛想了想自己的上輩子。
行刑當天,死刑犯能在看守所見家屬最後一面。
關琛拒絕了會面。他覺得,二十多年沒見了,見面了又能說什麼呢?
他不想帶著太多的想法迎接死亡。
當時躺在冰涼的執行床上,連著心臟監護器的電極貼,感受被推進血管的藥物,他從未那麼放鬆過。
如果……
如果他在死前見到了爸媽,他會說什麼呢?會哭嗎?為什麼哭呢?
關琛扭著脖子,皺眉深思。
“琛哥,要開拍了。”場記過來提醒關琛。
關琛停下熱身的動作,走到了被裝置對準的場地中間。
“怎麼樣?”陳導問他。
關琛說:“前面的還好,就是最後還有點沒想明白。”
“那先拍一條試試,看看效果。”
“行。”
走位之前已經練過了,關琛和張景生站定後,直接開始拍就行。
這種看效果的拍攝,相當於練習,要求不會太精細。但隨著關琛和張景生的狀態調整,大家紛紛緊繃神經。
“各小組準備了。”陳導對劇組所有人說。
拍攝片場頓時收聲。
“開始!”
……
吳澤這次選擇的犯罪時間,是白天。
因為他上次不作任何掩飾地把警局炸了,所以已不需要再進行掩飾。
無論是警服的偽裝,或是匪徒面具的偽裝,都不需要了。
現在的他,面具後面的目光一片沉靜,彷彿野獸學會了思考,木偶被灌注了靈魂。
對著銀行櫃檯後面瑟瑟發抖的職員,吳澤語氣平靜地說:【報警吧。】
聲音裡全然沒有狩獵前的興奮,有的只是平靜,和一絲疲憊。
在等待著警察到來的時間裡,一旁的同夥摩拳擦掌,吹著牛比著等會兒誰擊殺的獵物更多,吳澤在一旁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