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沒讓人發現吧?”張景生問。
女人搖頭,摘下帽子和墨鏡,露出金色的長髮和一雙柔柔的眼,微喘著氣,說:“這個時間點是上班的時間,電梯前面排著好長的隊伍,我是爬樓梯上來的!幸虧今天是星期一,大家都不喜歡上班,低著頭,應該沒有注意到我。”
“看來這裡的職員都在做不喜歡的事啊。”關琛有點惋惜:“我當白領的時候,每天七點不到就在工作室了,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張景生忍住沒說出那句【因為你很閒?】,而是問說:“因為你很喜歡工作?”
關琛認真道:“因為我很閒。”
“……你前後兩句話完全沒有關聯啊!”張景生轉身對關琛大喊。
“為什麼要有關聯?我中間明明用了句號啊!”
“鬼知道你用了句號!!!”
房間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姚知漁也笑。幾個月沒見的隔閡和膽怯,就在笑聲中消散。
記憶裡的人一點也沒變,真好。
在今天到來之前,她那一直漂浮了很久的心,現在才終於微微落地。
劇組就像個臨時的組合,大家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感情好得很自然。然而離了劇組,大家各回各家,每天接觸大量新鮮的人和新鮮的事,時間在這個圈子更顯瞬息萬變,過了短短几個月,再見面可能感覺就像面對另一個人。
關琛的依舊如故,讓姚知漁感到欣喜。
醞釀了很久很久的問題,也終於敢開口問了。
“琛哥!說好要當我們組合的粉絲,怎麼進了粉絲群之後,你一句話都沒有的。”姚知漁一臉忿忿的樣子,張著五指,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地拍打椅子扶手。
“嗯?”關琛不知道姚知漁這個動作是在喝彩還是在幹嘛。
“活動不來,新節目不看,簡訊不回,評論也不評,”姚知漁皺著好看的眉毛,細數關琛的罪證,“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八卦的張景生耳尖,聽到了重點,立刻點頭:“同意,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嗯嗯,對吧。”姚知漁點頭。
“簡訊不可以不回的啊。”張景生教訓關琛。
姚知漁身子一晃,死死抓住扶手,柔軟的肢體突然壞了關節似的僵硬無比,她忍住發燙發癢的耳朵,說:“對對……還有,還有……活動不能不評,評論不能不看……”
“什麼啊!”關琛聽不懂這兩個人到底在不滿些什麼:“我才要喊冤好不好!你那個粉絲群的人明明都是初中生,我請教他們一道初中的語文題目,結果她們不僅不回答,還禁了我的言。你快讓管理員給我解封!”
“……”姚知漁頭腦麻了,完全不知道怎麼才能跟上關琛的思路。
張景生還算有些經驗,他安撫住關琛:“先別說了。這麼搞笑的內容,等會兒留到鏡頭前面去說不好嗎?”
誰在跟你搞笑啊大叔。關琛翻了個白眼,不說了,覺得在對牛彈琴。
……
時間過去得很快,主持人們陸續到達。
十點的時候,《追擊者》正式開始錄製。
關琛他們走了另一條通道,來到了攝影棚的後臺。
隔著不遠的距離,關琛已經能夠聽到黃進他們開始主持的聲音。
嘉賓進場前,關琛無聊地等著,開始思索一會兒午飯吃什麼。昨天上網簡單搜了搜《追擊者》的評論,有網友說,這節目的遊戲未必全都好笑,但節目出現過的食物,每一個都很誘人,能把人看餓。
想著想著,姚知漁突然湊過來,小聲地說:“琛哥,你今天一定要幫我報仇!”
嘖,之前沒聽姚知漁提起,關琛還以為她忘記了這茬。可以說都因為姚知漁,讓關琛間諜難度上升了許多。
“啊?可是我第一次正正經經上一個綜藝啊……我現在好緊張啊。”關琛伸出一雙哆哆嗦嗦的手。
“啊!”姚知漁信以為真,立馬反過來安慰關琛,“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有負擔,你就當來玩一樣就行!”
張景生奇怪地看了過來,彷彿在問,明明之前還一臉無聊地想打哈欠來著,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面對張影帝張導演的,關琛拿出了這段時間雕琢的演戲,使用百分之六十的體驗派表演技法,百分之三十的表現派,以及百分之五的方法派。最後一點百分之五,過猶不及,關琛留給了自然的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