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王尚遊,自從那天早上被吳暝在床邊偷襲了一拳之後,他現在都不敢睡得太沉,所以今早吳暝一起床,他便有所察覺。
王尚遊與吳暝素有嫌隙,再加之想討好陸仁,他不會放過任何給吳暝找麻煩的機會。
一想到昨天沐風兒秉公執法,教訓吳暝的畫面,他不由一陣樂呵。
“他是一個人出門的?”沐風兒看似不經意地掃了江塵一眼。
王尚遊本來不想把江塵扯進來,但既然沐風兒發問了,他也不敢隱瞞。
“他是跟在江塵身後出門的。”
江塵神情變了變,因為他一點都沒察覺到吳暝的尾隨,這讓他又想到了昨天的慘敗,心頭又生出挫敗感來。
“我出門晨獵,沒看到吳暝。”他做了簡單的解釋。
沐風兒一會兒擔心,一會兒又忍不住埋怨道:這呆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讓他留意一下江塵,怎麼把自己都搞丟了。
此時玄堂外,跑來一個滿身焦黑,頭髮根根倒豎的少年。
吳暝今天也是倒了大黴,遇到了秦雷,捱了一腳,被電了個七葷八素,又被一隻四級金紋豹叼走差點餵了一群小豹崽。
等他恢復過來,逃出豹口,卻發現留下盯梢的大白兔失去了聯絡。
吳暝對於沃野之森並不熟悉,他馴了三隻名為風遊隼的飛行玄獸,費了老大的勁兒,這才尋到回鎮的路。
幾個路過的大嬸看到他,忍不住調笑起來:“這是什麼新潮的髮型,真有意思。”
“玄堂的小夥子能接觸到縣城的東西哩,縣城的潮流我們鄉下人哪裡看得懂。”
吳暝本就黑如炭的臉色又黑了幾分,趕忙進了玄堂。
也虧得玄堂沒有在門口設立守門人,不然吳暝非得被攔下盤問不可。
待他火急火燎地來到學子院,遠遠便看到站在學子院門口與裡面學子對話的沐風兒。
可能是想到了昨天遲到的慘狀,他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察覺到有人接近,沐風兒轉過頭來,見到吳暝竟是沒認出來。
她下意識問道:“你是誰?”
忽然,她發覺眼前少年的氣息很是熟悉,定睛一瞧,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呆子,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跟個刺蝟一樣,哈哈哈。”
正在接受沐風兒質問的江塵,以及一眾學子紛紛探出腦袋,見到吳暝的慘狀,同樣一陣樂呵。
吳暝的臉色更黑了,語氣帶著幾分罕見的幽怨:“還不是因為你秦叔。”
他也試過用玄力將頭髮壓下來,但秦雷殘留的力量非他所能抗衡,只怕得等其中的玄力散去,才能恢復如初了。
幸虧他頭髮不長,要不然就更像刺蝟了。
“你遇到秦叔了?”沐風兒有些意外,好奇地問道:“他一大早就出門了,神秘兮兮的,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知道他們幹嘛去了嗎?”
“你不知道?”
吳暝心頭微動,瞥了眼一眾看熱鬧的學子。
沐風兒心領神會,回頭呵斥道:“都給我回位子上坐好。”
眾學子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沒能見到沐風兒教訓吳暝的場面,王尚遊等人很是遺憾。
“我聽到他們說要去聖淵。”
吳暝將自己跟著江塵進入森林,又偶然遇到秦雷與陸業之事說了一番,只是略過了自己撇下江塵去往龍隱山脈這一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