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拉博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可滿腔怒火又無處發洩,只能將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他要是遇到其他貴族這麼囂張,多半可以用自己的特洛伊姓氏壓死對方。
但碰上盧戈這種流氓,還真是犯了難。
如果盧戈只是虛張聲勢,那也就罷了。
萬一是來真的,難不成真讓自己一個錦衣玉食的王領家族,和一個沒爸沒媽的流氓換命?
有那麼多美食沒吃,那麼多女人沒睡,那麼多月幣沒用,怎麼能就這麼死掉?!
最氣的是,他還真拿這種孤家寡人沒辦法,既威脅不到這傢伙那不知道在哪的爸媽,也綁架不了那壓根還沒懷上的兒女。
更要命的是,這裡畢竟不是他的雷雲城,要是事情鬧太大,訊息不容易壓下去,上頭萬一真的計較起來,他吃的虧肯定比盧戈要多。
...
盧戈早已看出葛拉博心思動搖,故意沉聲威脅道:“給你三秒鐘,立刻給老子滾,再在這裡找事,老子直接讓弩炮把你轟成渣!三、二、一!”
葛拉博臉上肌肉狂抽,極度不甘地收刀入鞘,用力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汙,奪過下屬的馬,策馬離去。
特洛伊戰士們見此,在白茫茫的蒸汽中退出疫獸形態,紛紛跟上葛拉博,且都有意無意避開了盧戈。
老大都認慫了,他們自然沒理由再槓下去。
不多時,戰馬漸行漸遠,消失在街道盡頭。
來自雷雲城的隊伍離去後,盧戈鬆了一口氣,看向洛娜抱怨道:“你們也真是調皮過頭了,為什麼要去惹那種人?搞得我差點下不來臺...”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他欺負平民,我看不下去,就和他打起來了。”洛娜跑到盧戈身邊,蹦蹦跳跳地說,“我說,你也太猛了吧!我第一次看到有治安隊長敢頂撞行政官!我問你,如果他真的跟你死硬到底,你真敢讓弩炮開火?”
“得了吧,我這輩子還沒睡夠1000個女人,哪捨得跟人換命?”盧戈衝城牆努了努嘴,笑道,“那傢伙也真是蠢蛋,我是治安隊長,又不是軍事統領,哪來的許可權指揮弩炮?那些弩炮是在定期保養,剛好掉頭對準了這邊,我就隨口一編了。”
洛娜愣住:“那...如果葛拉博沒被你嚇到,真的不走,你怎麼辦?”
盧戈理智氣壯地說:“跪下給他磕頭認錯唄,我能怎麼辦?”
“嘁——”洛娜把聲音拖得很長,嫌棄地道出一字,“慫!”
盧戈厚著臉皮說:“本來就是這樣嘛!大丈夫能屈能伸,硬著頭皮吃眼前虧的人不叫勇士,那叫傻子!”
洛娜想了想,問:“那你現在得罪了特洛伊的人,你不怕他們找你麻煩?”
盧戈漫不經心地抖著腿:“當然怕,但當時的情況只能這樣,要麼得罪你,要麼得罪葛拉博,沒法兩邊討好。在奇諾大人的朋友和同僚之間,我做了一個抉擇,僅此而已。”
洛娜摸了摸後腦勺,嘀咕道:“你這麼說,搞得我很有罪惡感...其實你不用幫忙,我忍特洛伊的狗很久很久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報仇。”
“報仇?”盧戈面露疑惑,“你一個雷格諾姆的人,為什麼會和特洛伊有仇?你們不都是王領家族嗎?”
一提到這個話題,洛娜的眼神又沉了下去,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沉默著不說話。
索蘭黛爾過來給盧戈使了個眼色,示意別問了,隨後牽起洛娜的手:“洛娜,我想吃吹糖,吃完我們該回去了。”
一聽索蘭黛爾想吃東西,洛娜當即回過神:“好好好,走,我帶你買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