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不知詩中意,再聞已是詩中人。——《吾即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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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著,誰都還沒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你在幹什麼?!”
門外走進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鑲滿珠寶的服飾和冠冕看,毫無疑問是王后,也就是索蘭黛爾的媽媽,凱瑟琳·德林·多古蘭德。”
“你居然敢親我的女兒?!”凱瑟琳怒目圓瞪,抓起桌上的花瓶,向奇諾砸來。
奇諾將花瓶凌空接住,完好無損地放到床頭櫃,抱有歉意地欠身說:“對不起,剛才確實是我的錯,因為和索蘭黛爾聊得太開心,一時冒失了。”
索蘭黛爾趕忙幫他圓:“媽媽,奇諾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是我邀請他來房間的。”
“薄暮死神...離我女兒遠點!”凱瑟琳過來護住索蘭黛爾,就像護犢的母獅,厲聲說,“你這種失心瘋的變態殺人狂,簡直是對這裡的玷汙!就衝你剛剛那個行為,褻瀆!噁心!我可以立刻讓人把你送上絞刑架!”
奇諾唇角的弧度漸漸消失,面無表情看著她。
索蘭黛爾聽不下去了,直接蹦下床,抱住凱瑟琳的腰把她往外推:“媽媽,他是我朋友,你不要這麼說他!快出去吧,真是我請他來的!”
凱瑟琳面色難看地說:“索蘭,你不能跟這種人...”
“我好不容易遇到個聊得來的朋友!你別說了,快走吧!一會我來找你,我們一起挑晚宴的衣服~”索蘭黛爾把凱瑟琳擠到門外,故意擺出氣鼓鼓的表情,“不許跟爸爸說這裡的事哦,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凱瑟琳也拗不過她,冷漠地瞥了奇諾一眼,轉身離去。
關好門,索蘭黛爾小跑過來,握住奇諾的手歉聲說:“對不起,我媽媽就是那樣的急性子,她剛才說了一些很沒禮貌的話,希望你不在意。”
奇諾看著凱瑟琳離去的方向,眼中若有深意:“你愛你的媽媽嗎?”
索蘭黛爾小雞啄米般點頭:“當然愛。”
“如果有一天,她不幸過世,你會不會傷心?”
“肯定的,我會哭得死去活來。”
奇諾眼中的深意消失了,輕輕摸了摸索蘭黛爾的小腦袋,微笑說:“祝她平安。”
索蘭黛爾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生平第一次救了媽媽。
她牽著奇諾,把他帶到房門口,小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外面沒動靜,應該沒有人,你趁現在快走吧!我們一會晚宴見~”
被凱瑟琳這麼一打擾,奇諾覺得也該走了。
他並沒有出門,而是走到窗邊,準備原路飛回。
驀然間,他看到窗邊壁側掛了一幅字聯,下意識將其唸了出來:“人生若只如初見。”
索蘭黛爾也走過來看著它:“這首詩是我以前在書上看到的,我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每次讀它,心中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兩人看著這句詩,腦海裡思緒紛飛,那一瞬恍若隔世的茫然,彷彿穿透了時光。
“讀不懂它,或許才是一種幸福。”奇諾看向索蘭黛爾,柔聲說,“請閉上眼。”
索蘭黛爾很聽話,沒問為什麼,乖巧地閉上眼。
“再見了,小公主。”溫柔的聲音仿若撥弄著風鈴,伴隨微風飄來。
當索蘭黛爾再睜開眼,奇諾已經消失在陽光中。
窗臺涼風拂過,似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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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懸崖飛離公館後,奇諾隱匿在暗中觀察了一會。
凱瑟琳離開後,並沒有招來衛兵包圍公館,看來是被索蘭黛爾那句“否則我就不理你了”鎮住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兒奴。
沒出事歸沒出事,但在凱瑟琳心裡,奇諾的形象肯定已經敗光了,或者說,本來就沒什麼形象,現在直接印象分跌到谷底。
奇諾在花園裡繼續走著,剛巧又拐到公館正門口,兩個衛兵瞪眼看著他。
奇諾對他們笑笑,無言離去。
王宮腹地非常大,奇諾在景色優美的花園穿行,晚冬的風穿過常青樹,撫摸著終年碧綠的樹葉,彷彿冬日使者。
前方就是索蘭黛爾臥室窗戶可以看到的暖水湖,冰藍的湖水在寒風的吹拂下微微盪漾,火炬沿著湖邊向著遠處延伸出去,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將冰藍湖面照耀得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