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相河連挨兩擊,終於爆發了,他怒吼一聲“西八”,反手一拳轟向奇諾。
重拳附著可怖的動能,因重壓而粘稠如液體的空氣剎那間被擊成水波狀,音爆巨浪將周圍計程車兵全部掀翻,以絕對凌虐之勢襲來。
這一刻,奇諾很罕見地感覺到了壓迫性的危機,加工者千錘百煉的直覺不斷給大腦傳輸警告,躁動的神經電流四處奔走,貫穿了體內的各處細胞,最後在潛意識中匯聚成一個字:躲。
躲不開,就死。
在戰鬥本能下,奇諾化作一道扭曲的殘影全速後撤,900公斤極限的念動力於身前形成屏障,身軀在音爆的衝擊下宛若柔弱的葉片般不停顫動。
當樸相河的拳頭擊至臂展終點,奇諾和他已經拉開了至少7米的距離,沒有被直接打到,但拳壓引發的磅礴衝擊力依舊附著在空氣中,猶如重炮般來襲,最後轟然擊穿念動力屏障,打在奇諾身上。
“轟!!!”經過空間距離和念動力屏障的削弱,最後襲來的氣流餘威已經不足重拳真正力道的0.1%,但奇諾還是整個人被擊飛,傷口湧出的血珠在空中延綿成線,身軀撞翻一堆桌椅後重重砸在牆上,癱倒在地。
“大人!”士兵們看到這一幕,頓時手腳冰涼。
廢墟中,奇諾搖搖晃晃起身,抬起右手看了一眼。
他的右手腕骨已經被徹底擊斷,只有皮肉相連,手腕軟綿綿地呈現著“V”字型,面板刺出碎骨,鮮血順著手肘留下,浸透衣襟。
奇諾面無表情地看向樸相河:“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樸相河盯著奇諾鮮血淋漓的手腕,眼睛越瞪越大,罵罵咧咧道:“西八的狗東西,這都沒把你疼哭?你是個變態吧?”
奇諾猛抬左手,無形狂瀾於空中凝聚成重壓,向著樸相河呼嘯襲去。
樸相河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極度駭人,但他本身只是個180斤的男人,從力學角度來說,只要施加的橫向動力大於地面摩擦力,就可以將他推動。
“轟!”在唸動力的攻擊下,樸相河的下盤平衡被打破,整個人像斷線風箏般飛落向外面的街道,在雪裡不停翻滾。
“殺——”埋伏在外計程車兵們揮動佩刀,衝上來狂砍。
雖然他們大多數人裝備了奇諾從前世帶回來的現代工藝兵器,但連死神利爪和黑夜大太刀都切不開樸相河的面板,這些佩刀更不可能。
“哐哐哐...”金鐵交加的聲音不斷傳來,樸相河就像鋼鐵之軀的怪物,無論怎麼砍都毫髮未傷。
戰鬥揚起的飛雪中,狂怒的眼睛睜開。
“西八!!!”樸相河猛然暴起,抽出懷中的榔頭向士兵們掄去。
“嘭!”被擊中計程車兵直接被震成碎肉,連殘屍都沒有,連人帶鎧一起化作齏粉,在迴雪季的寒流中化作漫天猩紅冰晶,淅淅瀝瀝碎落在地。
就在樸相河追著其他士兵狂砸時,奇諾從酒館大步走出,以念動力漂浮於空中,左手一壓。
無形狂瀾猶若泰山般襲向樸相河,雪地的摩擦係數又遠低於地板,他根本站不穩,整個人再次被掀翻在地。
“咻——”拜薩見此,兩指探入口中吹出尖銳的哨音,高呼道,“上弩炮!”
四周傳來機械傳動的聲響,民房樓頂紛紛出現弩炮的蹤影,獵獸用重弩矢在雪幕的映襯下黑如幽冥,唯有寒芒在箭頭綻放。
為了確保給輪迴者造成最大殺傷,奇諾在指揮軍隊包圍酒館的同時,早早就讓工匠拆卸了一部分城牆弩炮,將它們運到了這裡。
“轟轟轟轟轟!”在精銳弩手的操縱下,5臺弩炮同時爆發出怒吼,弩矢帶著雷霆萬鈞之力直襲樸相河,聲勢浩大,擊發中心到處都是飛雪。
幾個月前,帕拉丁用一發弩炮就殺死了沃爾夫,同時重創獸化的布魯克,其威力是有目共睹的。
現在5門弩炮同時攻擊,士兵們只當樸相河被轟碎了。
不過,帶頭的拜薩還是非常謹慎,他觀察著飛雪中的動靜,沉聲說:“都注意,別掉以輕心,飛雪落下前不要靠近。”
包圍圈停止合攏,士兵們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警惕地盯著前方。
蒼穹上,奇諾正在俯瞰戰場,突然神情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