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馬看著手中的信,緩緩閉上眼睛,眼縫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幽幽地說:“這封信...實在讓我太感動了...”
拉森長出一口氣,伸出手說:“來,孩子,到我這邊來。”
阿舒馬重新睜開眼睛,神色變得戲謔起來:“如果不是你懷裡揣著匕首,我說不定真信了。”
拉森眼神一凜,猛地抽出懷裡的匕首攻向阿舒馬。
拉森當年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將軍,沙場上一等一的悍將,就跟現在的波頓一樣,既能坐在百里之外運籌帷幄,也能親自披甲殺進敵陣。
雖然他剛才被阿舒馬捅了一刀,而且還捅到了肝臟,但以他常年在一線作戰的體格來說,體內依舊存在著強悍的力量,在這種遭到重創的極限狀態,更進一步激發了他的戰鬥本能,宛如一頭奮死反擊的怒獸。
然而,拉森剛踏出一步,突然感覺胸口彷彿被巨石堵住,浪潮般的黑暗一陣一陣漫上視野,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
拉森本以為自己吐血是因為器髒受損,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吐出來的血散發著一股怪異的腐爛味道,而且不是吐一兩口,是不斷有血從口鼻溢位,越湧越多,最後幾乎是開始噴射式嘔血。
阿舒馬神秘地笑道:“睡覺之前,我拿給你的那些酒...好喝嗎?”
“狗東西...給我下毒?!”拉森強忍住嘔血欲,奮力揮刀向前,和阿舒馬拼殺在一起。
阿舒馬只是個事務官,平時很少接觸刀兵,武藝連半個士兵都比不上,雖然拉森遭到偷襲、又被下了毒,但也不是他能對付的。
阿舒馬被拉森一通亂刀逼到角落,到最後只能左右招架,忍不住喊道:“喂!快幫我!”
之前被拉森踹倒的使者在房間裡找到武器,從後面攻來。
“噗嗤!”拉森背後結結實實捱了一刀,所幸沒有傷到脊柱,疼痛促使腎上腺素爆發,短暫壓制了痛覺,讓他如狂怒的公牛般嘶吼起來,回身反攻。
“鐺!鐺!鐺!——”金鐵交加聲不斷,這名使者很明顯是個高手,但拉森在困鬥中展露的武藝更加強悍,狂攻之中將他步步逼退。
將使者逼到牆角時,拉森甩動窗簾糊住他的視線,趁他慌亂之際一刀刺出,猶如外科手術般精確命中咽喉,刀刃刺穿喉骨,從後頸透了出來。
“嗤——”拉森將刀拔出來時,使者的屍體卷著窗簾布,順著牆壁滑倒在地。
拉森斃殺使者後,渾身上下已是猩紅一片,沾滿血垢的臉就像猙獰的惡鬼,向著阿舒馬步步逼來。
阿舒馬見勢不妙,開門想跑,卻剛好和聞聲衝進來的侍衛撞了個滿懷。
阿舒馬失衡之際,拉森一刀砍出,直接剁掉他左邊胳膊,殘肢伴隨著血箭沖天而起。
放倒阿舒馬後,拉森的氣力已經有些衰竭,趔趄著癱坐到了地上,痛苦地捂著傷口,聲音也不自覺發顫:“快...快抓住他...抓活的!把他關進地牢,我一會有話要問!”
“呵...呵呵呵...”阿舒馬用手沾了點斷臂處的鮮血,陶醉似的放到鼻前嗅聞,在指尖緩緩揉搓,看著那些粘稠的血線說,“你以為,我在計劃這些事之前,不會先收買你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