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賴是不是?”
秦妙沒好氣地斜了秦朗一眼。就見他藉著酒醉直接靠在她身上,渾身酒氣。
而月娘則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說心酸,那是免不了的。女人都有嫉妒心理,尤其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眼裡只有別人沒有你的時候。
可是月娘之所以為月娘,她有顆與秦妙一樣的七竅玲瓏心,都是好姑娘。她吸了吸鼻子,見秦妙朝她招手,就趕緊上前幫忙。兩個姑娘廢了好大力氣,才將秦朗又拖又拽地抗回了臥室。
“我的媽呀……”月娘一屁股坐在了腳塌邊,累得兩眼發直。不過她還是拍了拍秦妙,自嘲地說道:“還是你有辦法。”
月娘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秦妙也是見慣不慣了。只是眼前女子生得本該是玲瓏活潑的樣兒,可目下卻有些神情萎靡。
“月娘,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妙給她遞了杯水,拉起她坐到桌邊。
“昨兒才到,本想……”問問他,願不願意娶她。可誰知道,剛進門,就遇到那樣的事情。
“阿暖,你和謝玘和好了?”月娘問道。
秦妙平靜地看著她,很久,淡淡地點點頭。“算是吧。”
“你……可想清楚了?他之前那樣待你,你得好好想想。”月娘拉住秦妙的手,心情頗為複雜。如果秦妙與謝玘複合,於她個人而言,倒是件好事。可她喜歡秦朗,也喜歡秦妙,不忍心她腦子一熱又給騙回去了。這古代女子,能像秦妙這般通透又有膽量的,的確不多。可再能豁出去,也禁不住一次兩次的負心。所以,她是真心希望秦妙能想清楚,再決定。
秦妙宛然一笑,頗為感動地望著月娘:“放心,我心裡有數。只是……”她側過身看著躺在床上的秦朗,擔憂地說:“只是你和我二哥,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能什麼情況,按你們這裡的說法,就是妾有情,郎無意。”月娘垂目低眉,眼中的酸澀和苦楚暗自被掩蓋。可秦妙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二哥,遲早會後悔,錯過你這樣的女子。”秦妙發自肺腑地感嘆。
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會兒話。秦妙才知道,其實這次月娘回來找他們,是有緣由的。苗寨族裡為了讓伊月嫁給族長的兒子,將她強行留下待嫁。可月娘心裡一直牽掛著遠在潯陽的秦朗,於是偷偷從族裡逃了出來。只是,不知道她走了,她爺爺會不會受到牽連。
伊月的爺爺是族裡的大祭司。作為祭司,終身不可娶妻生子,所以伊月其實是他從小收養的孤兒。月娘自小聰慧伶俐,很早就展露出過人的天賦,常常能預言真相,且跟著爺爺學了一手的好醫術。這樣的姑娘,自然是族裡小夥子捧在手心追著屁股跑的。可偏偏她誰都看不上,一心記得那個曾經誤闖迷陣而受傷的秦朗。
“好了,不說我了。你回來還沒去看看你大哥,他昨日見你沒回,很是擔心。你去吧。”
月娘則留下來繼續照顧秦朗。她沒告訴秦妙的是,如果秦朗這次還是不願意,那自己真的只能放手了。
床上的人安靜地躺著,酒醉惹得雙頰紅暈連連,怎麼看都那麼迷人。月娘大著膽子,用手描摹著秦朗堅毅又風流的輪廓。
現代而來的月娘,並不太相信一見鍾情。可對於秦朗,一切的法則原則都靠邊站。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便再也無法釋懷。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慢慢地收回。這裡的人都怎麼說的,落花有意,怎奈春去也。
春日的梨花開得正好,繽紛花白映晚霞。相逢有時,相處有緣,但相聚離開總有時候。
日落黃昏之時,秦府巷子口開了一位自稱謝府的管家。還帶著好一幫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