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做了個夢,美夢中有他。
一汪清泉處,美人如斯狂。他眉黛唇紅,英姿勃發地透過那一水的霧氣,笑意漣漣地衝自己笑。
沒有了初見時的冷漠,沒有了再見時的孤傲,只有柔到深處,讓人心顫的溫情。
他的手,是這般的纖細骨感,連那手心的薄繭都令人酥到羞意難掩。
這是一場令人沉淪的春情之夢,美到無與倫比,醉到甘心赴死。
......
……
……
許是太久沒見到他了吧,身體的反應如此真實,彷彿他的聲音就在耳畔,如往常那般呢喃繾綣。還有他的那雙手,總是溫柔地讓她沉醉,一下一下地撫慰她無處安放的心緒,又撩撥起屬於女子獨有的嫵媚。
“阿暖……我來了,看看我……”
一如既往的暗啞之音,靡靡飛入她的腦際,盪漾起圈圈漣漪,妙不可言。
她無言地揚起了唇角,回應他的溫柔。
謝玘的瞳孔幾乎是在剎那間放大,因為他瞧見了那一抹熟悉的笑容,很淺很淡,只有他能看到的笑容。
“阿暖……你聽到了是不是?睜開眼,看看我,我回來了呀!”
是阿玘啊……看來前邊的戰事應該無礙了吧。他回來了,很快也就可以見到我們的寶寶了呢。
嗯?不對啊,我不是正與他在……?
恍惚間,眼前的美景和美人都不見了。只有頂上的青色紗帳。耳邊更是嗡嗡聲不斷。
“醒了!真的醒了!”
一直站在謝玘身後的謝薇哭似地嚷嚷,隨後還真的哭出了聲。
“阿玘?真的是你?”
這是秦妙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她一睜開眼,便偏頭見到榻邊鬍子拉碴,滿臉愁容的謝玘。彷彿剛剛哭過,雙眼赤紅赤紅的。
“你哭了?作什麼哭?”秦妙蒼白的臉頰抽動一記,給了他一個白眼。
可吃了自己妻子白眼的謝侯爺,卻覺得白眼都瞟的好,哽咽著親吻她的手心。
千言萬語,如哽在喉,只能用無數個親吻,才能表達他此刻快要爆炸的欣喜。
“姑娘把藥喝了吧,喝了藥就有精神了。”紫萱抹了臉上的淚痕,將手裡剛剛溫好的藥遞上來。謝玘二話不說地接過藥碗,想扶起她的頭喝藥。
怎想卻被秦妙輕斥了一聲:“你個堂堂侯爺在,怎麼在…”那麼多人面前伺候起我來了?
這話她倒是沒說出口,畢竟怪不好意思的。這人後怎麼樣,關起門來都是兩個人的事,可人前還是要給自家男人留好面子的。這點秦妙一直都做得很好。
可她的男人顯然不想聽她的,一副“我願意,誰愛說誰說”的樣子:“乖,快喝藥。喝了藥,咱們就有力氣把孩子給生了。”
又是一記眼刀,不過秦妙還是眯著眼將湯藥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