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怎麼會有這麼風流倜儻的人兒呢?秦妙如是想。
眼前的男子薄唇盈眼,劍眉橫陳,膚白堂豐,如同那雨後清遠的山尖,帶著湖面清冽的霧氣,悠然地站在秦妙的面前,從上至下地斜看著她。
心頭的某處“咚…咚…”很不爭氣地在跳動,震得秦妙腦仁嗡嗡作響,故而男子說了什麼她都沒聽見。
而謝玘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眼眸泛光,近乎呆傻地凝視著自己,一陣的不自在。什麼女子,這麼露骨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盯著男子看,還不戴帷帽……
“咳咳…這位姑娘,事情還未解決就一走了之,頗為無理。”他又瞧了一眼無辜哀怨地站在身旁的妙音,繼續鋪陳:“還望姑娘有話好說,不要為難他人。”
……
眾人都在等秦妙的回答,但她卻迷失在剛才的一瞬之間。如果秦妙有機會看清自己一臉的痴笑,日後定要後悔。而此時的秦妙,沒心沒肺。
店裡的客人們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對秦妙指指點點。“哎,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看到美貌的男子便移不開了眼,也不怕害臊。哎…世風日下啊…”
小丫頭玉露看不下去了,直接戳了戳她,這才讓秦妙從夢幻中甦醒。
“那個…”她頗為尷尬地搓手,又抬頭望著謝玘:“公子說什麼?”
謝玘瞟了一眼,故意側過身不再看她,衝著人群揚首又重複了一遍:“姑娘一走了之,頗為不妥。在下認為,該有商有量,當賠則賠,何必刁難一個小女子。”
嗤!秦妙下意識地嗤笑了一聲。小女子?刁難?哼,天下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沒聽過麼。
可一想到是美人公子在開口,當下就覺得不妥,立即捏著嗓子一反常態地回答:“本不想作多餘的辯駁,既公子有所誤會,那多說一句也無妨。這衣衫並非是我損壞的。”
謝玘蹙起眉間,頓時覺得這女子實在是冥頑不靈。方才自己好言一番,已然是想多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剛才戲弄月滿樓的小丫頭是傲慢無狀,那眼下的矢口否認不可謂不虛偽。這人從進門開始,便一直東摸摸西摸摸,拎起裙衫反覆翻看也是有的。不過是損壞了一件衣服而已,看她的樣子也不是賠不起的,何必要引得眾人不悅自身粘髒呢,實在枉顧體統。
哎哎哎,這人怎麼皺眉生氣都會這麼好看呢?秦妙心想,好生風流,好生風流!不過,這麼好看的人,怎麼也和常人一樣膚淺。難道還不懂那丫頭唱的是哪一齣麼?
“你說謊,陰陰是你弄壞的,怎麼就這麼不講理呢。”妙音一聽有人幫腔,還是為如此了得的公子,小女兒家乖乖依附男人的模樣就自然而然的擺了出來。
可惜,她遇到的是秦妙。一見她秋波盈盈,粉嘴嘟嘟,秦妙就氣不打一處來。刁奴就是刁奴,怪會擺姿態的。本想著今日在月滿樓已耽擱多時,再不往前逛,今兒是看不完這一街的鋪子了。
得!要玩,姑奶奶我奉陪!
她眯著眼睛貼近妙音,瞧得妙音緊張萬分:“我方才是怎麼弄壞的,你倒是說說?”
妙音被她這麼看著,心裡真是慌,連嗓子都莫名其妙地被一口老痰堵住:“那個…你就是用手摸來摸去,不小心給撕壞了。”
等著你這麼說呢!
秦妙二話沒提,直接拿起手邊的一條新襦裙,正色地問妙音:“這可也是霓凰錦做的?”見妙音完全摸不清頭腦地點點頭,隨手抄起不遠處臺子上的一把銀剪。
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