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田舍汗這麼說,尉遲敬德知道他實則是服軟了,心想料他一會兒也不敢再出言挑釁自己,加上此時臺下第二輪比試也要開始了,便沒再繼續說什麼。
再說一下這第二輪的箭試,騎速前五十者持三石弓,射百步之外的箭靶,每人只可射三箭,一次比試為五人。
至於百步之外的箭靶,只是象徵性的存在,“飛騎”們能不能射中無所謂,此次比試具體評量標準是在場間的各個黑騎身上。
隨著黑騎頭領再一次拔刀宣佈比試開始,當先的五人拿出各自準備好的三石弓,搭箭拉弦而射。
他們的姿勢自不用說,絕對是大唐最標準的射姿,只不過一個個面上的表情都顯得有些猙獰,拉開弓弦的手臂也因為用力太多而顫抖著。
如此別說準頭了,就是能讓箭不脫弓弦就是好的,當先五人三次搭箭而射之後,有箭飛離了好遠,也有箭射中了別人的靶子,他們一個個揉著各自的手臂,看著一臉認真拿著紙筆記錄的黑騎們。
接著便是第二輪,臺下的情況也大多和第一輪相差不多。
直到了第四輪,臺上先前還準備要決鬥的兩個將軍再一次看對方不爽了起來,卻是因為在這一批比試者中,尉遲寶琦與程處亮都在其中。
“小崽子,給耶耶我好好表現,將尉遲家的小子比下去。”盧國公竟是不顧禮法,在高臺上扯著嗓門衝自己兒子喊了起來。
尉遲敬德也不弱分毫,喊道:“吾兒,給耶耶爭口氣,堵上程咬金這殺才的嘴。”
別看兩個將軍不對付,可臺下的程處亮與尉遲寶琦卻是一起喝花酒打群架出來的交情,兩人是相視一眼,苦笑著搖頭,這是陛下在選擇宮城護衛,你們“老人家”這麼喊讓我們的臉面往哪裡擱?讓別的將士們怎麼看?
果不其然,那些個沒有過了第一試反而心下輕鬆的“飛騎”們歡呼了起來,樂的起鬨。
三箭之後,場間響起了掌聲,卻是程小公爺在第一箭時射中了箭靶,尉遲寶琦則是在第二箭時射中了箭靶,不過箭靶上的箭簇皆是離紅心相差甚遠,但放在人才濟濟的大唐軍中,能做到這般也屬罕見。
就是那些一臉嚴肅的黑騎們,面色上都有了變化,心中無不在道果真是將門虎子。
臺上的兩位將軍開懷大笑著,如若不是陛下在場,許是能樂得脫了盔甲跳起舞來。
只是程處亮第一箭射中了靶子比尉遲寶琦第二箭射中,結果上多少是略勝一籌的,程咬金本是想要打擊一下尉遲敬德那黑炭頭,可又怕這黑炭頭與自己決鬥,只能在心裡假想一番,如此反而讓自己的興致不是那麼高了。
此時,第四輪箭試的成績已經被拿著紙筆的黑騎們記錄在冊,黑騎頭領開始宣佈第五輪的箭試者,李默名字出現在了其中。
“這一項,對於叔寶家的侄兒有些劣勢。”尉遲敬德忽然說道。
他的話,其實已經說的委婉了,且看那些“飛騎”們,哪一個不是虎背熊腰?再看在其中的李默,身子骨瘦弱,似乎隨時都要被臺下的寒風吹倒,其能否拉動弓弦都另當別說。
就是李默的便宜叔父秦叔寶,都已經準備好在箭試之後將他安排在自己治下的左武衛中,對於他能否被陛下選中當宮城護衛,早就不報信心。
滿臉橫肉的程咬金大也是抱著這般心態。
只有臺上的皇帝陛下與李靖看著瘦弱少年,眼中滿是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