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田冬露是你外婆,當年你媽和我相愛,夏家的人全都不同意,畢竟他們是豪門大族,我不過一個農民而已。
不過你媽性子剛烈,和家人斷絕了關係,然後嫁給了我,來的時候,她除了身上的衣服,就只帶來了這個手鐲,說是你外婆給她的嫁妝。
她一直視若珍寶,之後生下你沒多久,她就出了意外,又將這個手鐲留給了我。”
陳大木重重一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難怪,這麼多年來我從沒聽你提過我外婆家的人,原來是這麼回事。”
陳土生一臉釋然地微微點頭。
“明天,跟我去你媽墳前,把這個燒給你媽,告訴你媽,你外婆一直都很關心她,將自己數億的身家都給了她做嫁妝。”
“數……數億……燒……燒掉!”
陳土生滿臉驚訝,結結巴巴地,說不清楚一句話。
他實在是震驚了,原來他母親的媽家那麼有錢。
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價值數億的東西,他父親居然要燒掉。
“怎麼,你捨不得?”
陳大木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冷聲呵斥著陳土生:
“你媽跟著我受苦受窮,她都沒有一句怨言,只有想到媽家人和她斷絕關係,她才會偷偷落淚。
把這個燒給她,讓她知道不是她所有媽家人都拋棄了她,至少你外婆還是關心她的,讓她在九泉之下也能有所安慰。”
陳大木說著,再次落淚。
“我知道了,爸,明天我們一起去燒給媽。”
陳土生默默地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
沈四海一直沒有說話,畢竟這是陳土生的家事。
不過現在他大概能猜到,陳土生家被弄成那樣,肯定跟這股權轉讓書有關,那些人肯定是來找這個的。
而夏氏集團,他也知道,那是和騰海一河之隔的金江市的一個集團。
夏氏集團在金江是一家獨大,沒有誰能抗衡,其市值遠超騰海孟正堂的孟良集團,和周景福的鋼城集團以及辰天博的啟光集團。
陳土生手中的股權轉讓書有百分之十夏氏集團股份,價值也不是陳大木所說的數億,而是數十億。
不過沈四海並沒有提醒陳土生父子,而且他相信,就算說,陳大木照樣會選擇燒給亡妻,在他眼中,沒有什麼比亡妻重要。
所以,燒就燒了吧,這樣能慰藉陳土生母親的亡魂,也能讓村長陳大木安心,何樂而不為。
不過沈四海也知道,那些人之前沒有找到股權轉讓書,肯定不會就此罷休,還會再來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陳土生陪著父親,在母親的墳地前,將股權轉讓書燒了。
燒的時候,陳土生那個心疼啊,那麼多錢,就這麼幾分鐘就沒了,他得努力多少輩子,才能掙到那麼多的錢。
不過心疼歸心疼,他卻一點都不後悔,能安慰母親的亡魂,多少錢他都願意燒。
燒完之後,陳土生將陳大木送到沈四海家裡,然後他回到自己家裡,開始收拾起來。
那些被拆掉的,能恢復就恢復,能修的也修一修,實在修不了的,就丟出來。
而沈四海則是在家裡,先是為蘇巧巧針灸,然後又給她熬了藥膳,之後又給陳大木熬了藥。
大概上午十點,幾輛邁巴赫開進了龍頭村,停在了陳土生門前。
車上下來了九個人,除了前面的是一個穿著講究的年輕人之外,其他八個全都是面無表情的中年壯漢。
而此時,陳土生剛好從屋裡出來,搬著修不好的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