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洛雪，你走慢點兒啊，我都看不見你了！”張天銘伸出手朝濃霧裡揮動了幾下，並沒有摸到洛雪。說實話，若不是有洛雪陪著，他絕不敢去見霧霾。
“有什麼好怕的，霧霾才不會跟你一般見識。”洛雪的聲音從霧氣中飄來，但似乎離他很遠。
“等等我呀……”張天銘加快了腳步，卻始終沒有追上洛雪，“洛雪？洛雪你在哪兒呢？”
洛雪沒有回應，濃霧中反而傳來另一個悠遠深邃的聲音：“有趣……”
那聲音彷彿來自於無底的深淵，又彷彿來自於千年之前。
張天銘頓感不妙，慌忙摸出聖城傳送卡，準備隨時逃跑。他覺得自己不是瘋了就是被洛雪勾住魂了，誰知道霧霾會不會直接結果了他。
聲音仍在山谷中迴盪，前方的濃霧中又閃現出一團詭異的藍光。
張天銘嚥了口唾沫，小聲問道：“你，你就是……G004？”
“沒錯，你也可以叫我霧霾。”藍光時隱時現，閃爍不停。
難道G004根本沒有實體形態，只是一團霧氣和藍光？
這樣的敵人怎麼對付？恐怕氪金回收槍也殺不死他吧？
張天銘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認識我嗎？”
“呵呵，這正是有趣的地方……”霧霾似乎笑了，但它的笑聲異常沉悶，從中聽不出一絲的愉悅，“你既像G001，又不像G001。”
被一眼看穿，張天銘只覺得後背發涼，連一句裝傻賣呆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實在沒有能力在霧霾面前偽裝自己。
“或者說，你只有一部分是G001……”藍光稍稍變得更亮了，“可惜我看不出更多，我失去了部分重要的許可權。”
看不出更多？聽到這話張天銘稍稍鬆了口氣，又試探道：“我聽說，G001就在這裡被七使徒殺死了……難道不是真的？”
霧霾反問道：“你已經跟七使徒交過手了，你覺得他們有能力殺死超級管理者嗎？”
“呃……這個……”其實張天銘覺得七使徒水平一般，根本不能與超級管理者相提並論，但他也不敢直說自己懷疑是霧霾幫了他們。
“你不用懷疑我，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真相……”霧霾似乎看穿了張天銘的心思，“七使徒刺殺G001的事情，其實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謠言。”
“什麼！？”張天銘驚得咧大了嘴。
霧霾接著道：“得知G001遇刺後，我來此分析現場，發現了進化程度極高的罪行力量……我對七使徒的實力一清二楚，其中最強的葉晨也不具備此等力量……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罪行力量，兇手一定是一個腐化了很久的超級智慧體……”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一個腐化的超級管理者，暗殺了G001……但是，我還沒有找到充足的證據，亦不能讓外界知道此事……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只有讓身懷罪行力量的七使徒暫時背下罪責。”
“七使徒其實是背鍋俠？”張天銘驚詫不已，“到底是哪個超級管理者腐化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當前活躍的超級管理者只有我和史蒂夫，我自然會懷疑他……而史蒂夫早有防備，他馬上封鎖了聖城，同時開始削弱我的許可權，我只能展開反擊……後來的結果你也知道，我雖然贏了，卻喪失了系統控制權。史蒂夫受到重創躲藏起來，在暗中伺機而動，剛剛發生的天機門一戰，呵，算他扳回一局……”霧霾稍稍停頓了一下，“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派葉晨他們佔領天機門？”
“不知道……”張天銘搖了搖頭。
“我本想開啟回收站後門，從中取回G001的核心資料，將他復活。”霧霾的語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可我萬萬沒想到，G001的身份編號，竟然在你體內……”
“那……G001的核心資料呢？”張天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不在我體內？”
霧霾輕笑道：“你的核心資料混亂不堪，我根本無法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