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煙看著這蕭條的村落,許多人家的房屋已經破破爛爛,有很多人揹著行囊往村口走。嵐煙的心裡覺得害怕,她擔心自己的母親,不由得加快自己的腳步。
“六嬸,你是劉嬸吧!”嵐煙看著朝她走過來的一位風塵僕僕的大嬸。
大嬸停了下來,好奇地望著嵐煙的模樣,隨著張大嘴巴道:“你是嵐煙,你沒有死啊!”大嬸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劉嬸,我母親怎麼樣了?”
六嬸嘆了口氣,“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嵐嬸聽到你的噩耗後一病不起。漸漸地,我們這裡也打不到什麼魚了,大家都走了,去別處謀生路了。”
嵐煙的心跳到嗓子眼了,“母親生病了!”“六嬸,多謝你,我趕緊去看我娘。”她來不及告別,拔腿就跑。
六嬸看著嵐煙瘦弱的背影,她回來不知是福是禍啊。六嬸深深地嘆了口氣,便繼續趕路了。
“娘、娘、娘!”嵐煙推開門,看到的是躺在床上重病的母親,她的心顫抖了起來。她跪在床前,抓著孃親那骨瘦如柴的手,一遍遍叫著娘,她的娘聽到她的呼喚,悠悠轉醒,無力卻飽含深情的聲音響起,“是我的煙兒嗎?”
“是,是我,娘,我回來了。”嵐煙已泣不成聲。
母親慟哭了起來,她支起身子,看著床邊的人兒,撫摸著熟悉的臉龐,“我的煙兒,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娘!”嵐煙再也忍不住,在母親的懷裡大哭。母親像小時候哄嵐煙一般,一遍一遍撫摸嵐煙的頭頂。
“我的煙兒,我的煙兒……”母親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累了也不肯停下來,她害怕這是她死前做的一場夢。
“娘,你放心,我以後哪都不去了。你安心休息吧。”嵐煙將母親的被子蓋好,看了看母親抓著她的手,把手抽出來,放在被子底下。又將床簾放下,躡手躡腳地離開,便出去做事了。
嵐煙整理房間時,看著這家徒四壁的現狀,當下之急是需要錢來為娘治病。她剛才一路走來,左鄰右舍都走光了,她也沒法去借錢。
她來回踱步,不安地搓手,突然想到什麼,從懷中拿出那隻簪子,臨行前半夏送給她的禮物。她緊緊地握住這支簪子,滿是不捨,“對不起,半夏,我日後一定將它贖回來。”
下定決心後,她給母親留了紙條,便趕往鎮上的當鋪。
“老闆,在嗎?”嵐煙只在門口看到一位在掃地的店員,便走進去。
“來了,客官你要當什麼?”老闆從裡面出來,望著嵐煙躲閃的眼神。
“這支簪子,你看多少錢?”嵐煙從懷中拿出簪子放到櫃檯上。
老闆看著這支簪子,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而後恢復平靜,拿起脖子上的放大鏡仔細觀察了一番,點了點頭。
“老闆,你能出多少錢?”嵐煙著急地詢問。
老闆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
“10兩。”嵐煙迷惑地看著。
老闆搖了搖頭,“100兩。”
嵐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好,成交。”
她走後,老闆向門外的店員使了使眼色,店員立即跟上嵐煙。老闆在紙上寫上:在寧鎮當鋪蝴蝶簪上發現家主的印記。便前往後院,將紙條綁在鴿子腳上,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