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不如你將這個卷軸收起來吧。”夏云溪將卷軸放到和尚腳旁。
緣行站在那裡猶豫了片刻,才俯身將卷軸拿在手裡,一手執著,另一隻手細細撫摸,可惜看不見,裡面到底是不是他猜想的東西也不得而知。
只得先收回揹包裡,留待以後觀看領悟了。
然後兩人合力將那壯漢草草埋了,緣行合十唸了一陣經才算作罷。
夏云溪又指了方向,他們才再次瞬移遠離了此地。
說起來,神足通在趕路和逃命方面確實極其方便快捷,也緣行也不像過去那樣用幾次就會頭痛難忍了,依照他現在的實力,使用幾十次還是可以的。
但這種神通有一個短板,方向與距離很難把握,稍微有點偏差,可能會離目標越來越遠。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還沒到中午,夏云溪就發現迷路了,根本不知自己在那裡。
她有些尷尬地將情況向緣行做了說明,然後鬱悶道:“對不住了大師,我可能將方向弄錯了。”
後者聞言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下,半晌後才露出淡淡微笑,安慰道:“無妨,現下已距離很遠,估計沒人追得上來了,且先尋路吧。”難道,路痴這毛病還會傳染嗎?
兩人在野地裡轉了一會兒,終於尋到了官道。夏云溪判斷了方向,牽著緣行的棍子,引著他一路沿著道路前行。
二人雖然一個受了內傷,一個目盲行動不便,可腳程並沒有慢上多少,緊趕慢趕,終於在午前到了一個鎮子,這鎮子因為靠近官道,人來人往的很是繁華。
為了少寫麻煩,夏云溪囑咐緣行在樹林中等待,自己一個人進了鎮子,等她抱著乾糧邁出酒樓大門之時,突然瞥見門邊停靠的東西,雙目不禁一亮……
話分兩頭,夏云溪剛剛離開,緣行便放下揹包,從裡面摸出了那個黑色卷軸。
他內心呼喚著金蟬,一邊小心翼翼地展開了卷軸。
“你能否看清上面的內容?”他問道。
“好像是從碑上拓印下來的,時間也過於久遠,儲存得也不好,很多字跡都模糊了,斷斷續續讀不明白。”金色的文字果然出現。
“不是人像或是別的圖案?”緣行忍不住挑眉。
“我又沒瞎。”金蟬刺了一句。
緣行看了不禁一滯,撇嘴道:“懷真當年是否留下很多傳承之物?你千萬別告訴貧僧桑夢玉費盡心思偷的就是這一件毫無用處的東西。”
“自有神智以來,我從沒見他弄過這些。這諸天萬界稀奇古怪的事物多著呢,難道各個都與懷真有關?別忘了,你天眼通乃是師門的傳承,可不是黑色的。穿越過這般多的世界,不能因為偶爾得到一件,就變得這樣疑神疑鬼。”
緣行見他不承認,只能無奈繼續道:“彌陀寺視為珍寶,甚至因此物引起了雲州的佛道爭端,這怎麼會是一件普通的東西?裡面怕不是隱藏著驚天的秘密。如今竟然莫名其妙到了貧僧手中,你敢說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我若知道的更多一些,當初地球上就讓你將東西留下了。哪還用經歷這麼多的波折?”金蟬的文字依舊顯得不緊不慢:“你禪宗的木棉袈裟,也沒聽說誰披上就獲得神通的,還不是引人捨命去搶?說到底,這類物品紀念的象徵意義更大罷了。不過……”在這裡,文字突然斷掉了,過了好久才又繼續:“你的疑惑也有道理,這件事份的太巧了,巧的好像有人安排似的。”
緣行沉默,小心翼翼地將卷軸收起放好,有沒有其他功用,待雙眼復明一看便知,現在說再多都是無用的。
他重新背好揹包,靠著大樹靜靜等待了一會兒,外面便傳過來夏云溪那熟悉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馬蹄聲。
“施主竟然還買了馬車。”緣行扶著車轅坐進車廂,感嘆著對方考慮的周到,這樣一來即可以趕路,又少了許多暴露的風險。
夏云溪笑眯眯地說了句:“這裡的人很講道理,不但肯賣,價錢也不貴。”回頭看了看,又提醒道:“乾糧還熱著呢,大師用些吧。”見他坐穩了才放下了車簾。
恩,她甩出劍氣在地上留下一道溝之後,這裡的人真的很講道理。
她笑了一陣,手中的鞭子在半空中甩了個鞭花,一聲脆響過後,馬車緩緩開動起來。
“那就好。”車中的緣行不疑有他,從旁邊的包袱中摸到了饅頭,趕了一上午的路,他這時也累了,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埋頭大吃了起來。
伴隨著陣陣的蹄聲,馬車緩緩地沿著官道繞過小鎮,一路向東北而去。
而他們離得遠了自然不知,此刻鎮子裡的酒樓大門口,正有一矮胖的中年人捧著兩錠銀子跺腳痛罵……
也許因為發現的早,他們的方向並沒有太大的偏離,只比原計劃要多上兩三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