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權一路失神的時候,稿城軍已經一路向北,過無極、保州,直抵燕京城外。
在稿城往保州的路上,施玉田採取邊走邊練的方法,對新兵加強佇列、行軍、口令、軍號的訓練。過了保州之後,八百多的新兵便已經基本具備了模樣。不敢說上了戰場一定會英勇無敵,起碼令行進止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此次出兵,保州張柔親自率帶主力兵馬南下參與攻宋之戰,東征並沒有派出作戰部隊,不過還是支援了一千輔兵與兩個月所需要的糧草,隨稿城軍北上。過了保州,整支隊伍便拖得老長。
燕京,這座本來可以在後世成為趙權第二故鄉的城市,如今只能是用“荒涼”來形容。城牆破敗不堪,城外漫天飛塵。
往來行人倒是不少,有身著儒衫的文人,有挑擔推車的販夫,有牽馬拉驢的商人,還有一些騎著駱駝的西域胡人。
守城的兵丁大部分是漢人,幾個蒙古人只是立在牆頭,懶洋洋地打量著在城門進出的行人。
真定軍的營帳,安在了距燕京城外三四里的地方。
當趙權正在盯燕京城發呆的時候,郭侃卻遇到了些小麻煩。
營帳內,來了一個年近四十的長衫儒士。此人是燕京行臺郎中姚樞,現為中州斷事官牙魯瓦赤手下。他過來向郭侃傳達了兩件事。
一是受令領兵東征的只不幹,傳來軍令,要求燕京為其提供部分糧草,讓稿城縣押解北上。二是讓稿城軍在燕京,匯合三千益都兵,共同北上。
此次出征高麗,除了東征元帥只不幹在遼東遼西征集的兵力外,中原漢軍由燕京行臺統一調集。此前,郭侃並不太清楚各路漢軍的出兵情況,但既然是隻不幹的軍令,他也只好在此等候。
所幸離六月初六必須抵達遼陽的最後期限還有一個半月,郭侃便只能在此停留下來。
一方面派人往山東催促益都兵加速北上,一方面等著燕京這邊將糧草收集完成。
然而,這一等竟然就等了半個月時間。
從山東回來的信使,說益都兵決定從登州走海路直接到婆娑府。而燕京這邊的糧草收集也遇到了問題。
本來蒙古兵出征,習慣是沿途官府就地供應糧草,或是直接就糧於敵。從燕京往遼陽近千里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要運數萬石糧草過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不幹的調糧軍令來的匆忙,徵集民夫與騾馬車輛都需要時間,其間又有人建議從海路將糧草運往婆娑路,但最終沒能成行。一是短時間內徵集不到足夠的船隻,二是即便有船將糧草由通州順潞水到塘沽寨出海,也不可能找得到那麼多的海船轉運。
更麻煩的是燕京的“一把手”斷事官牙剌瓦刺對只不幹的軍令根本就懶得理睬,一切只能是姚樞自己在那忙活。
看著姚樞通紅而疲憊的雙眼,郭侃也無法責怪他什麼,只能耐著心等待。
部隊雖然駐紮在燕京城外,但無令不得入城。無聊的趙權甚至開始跟吳一虎學起了蒙語,不管怎麼說,多一門外語,也是多一個求生的技能。
結果,蒙語便成了漸丁隊的一門必修課程,連丁武也被逼著開始學起蒙語來。中文網首發
日子拖到了五月十八,稿城軍終於離開燕京,重新開拔。姚樞調了六萬石糧草,並加派五百輔兵隨稿城軍北上。這已經是短時間內,從燕京徵集到的最多糧草了。
過了榆關,部隊便進入了遼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