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騎兵包抄而至,那些高麗人在馬上大喊道:“放下槍械,降者不殺!”
“放下槍械,降者不殺!”
數百人齊聲大喊,聲浪衝天。
有幾個不太死心的益都兵,張弓便射。
箭未出,弩已至。十多個持弓益都兵立時中箭身亡。
前後也就半個小時,五百個益都兵,死了近百,其餘全部被俘,無一倖免。
“這樣,合適嗎?”符旭喃喃說道。
“怎麼了,手軟了還是心軟了?”邊上一個漢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倒沒有!”符旭抬手在臉上狠狠一抹。
一張略帶呆氣的臉,已經充滿著堅定與剛毅。
一聲令下,所有的東真兵五人一隊,兩隊一組,結陣而坐,各自從身上掏出瓶瓶罐罐,開始狂吃。
無論是在海州城上守望的宋卒,還是在城前依然猶豫不決的騎兵,都不由的面面相覷。
敵軍內亂,而且似乎不像作假,殺成一團,真的死人了!
這機會,太難得了吧?
而且,那些人,殺完友軍,跟沒事似的,一個個捧著一些小陶罐,拼命掏著挖著繼續吃。那股勁,好像是在吃最後一頓飯似的。
難不成,真的是自家的內應?
可是為什麼沒人通知,也沒人給個暗示。
如果對方趁此機會,要求自己開啟城內,把他們接應進來,那接還是不接?
還好,這些人智商似乎不太夠,一個個只是在那悶著頭吃。沒有想以此示好的意思,更沒有一個人主動過來套近乎。
海州城內,上至城守將軍,下至普通兵卒,此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場面了。
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一堆的軍功,捆得好好的擺在城牆之外,等著他們去撿呢!
這誘惑,太大了!
大到負責守城的侯畐都覺得無法忍受了。
城門之上旗子猛揮,一支宋軍步卒衝將出來,橫在城門之外。長盾於外,長槍斜刺,滿弓隨後,全副戒備。
城外的十餘個騎兵,仰著頭再次確認了城牆上的旗號,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迅速地列於一陣,開始向城下那一堆堆看似散落的賊軍,緩緩逼近。
沒人理他們,該吃的繼續吃,該喝的舉著水囊繼續灌。
十幾騎宋兵,漸漸加速,但是不敢過快。最前方的那個,正在努力地計算著距離,希望可以在一箭之地外停住。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
正當宋騎準備拔轉馬頭時,兩隊東真兵扔下手中的陶罐與水囊,抽出弩箭便射。
“咻、咻”的一陣弩響過後,十餘個騎兵,落馬一半。
餘下如風,在戰場上極其快速的拐了個彎,溜回城門處,個個臉色煞白,怒不可當。
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友軍也打,宋軍也殺,到底跟誰一夥的?
&nIAo戅。城上城下,幾支部隊,以一種很詭異的態勢,相互僵持住了。
一支兵全部被捆,能怒不能言;一支猶豫不決,想打不敢打;一支卻似乎毫不在乎,只是分兵守住了海州的東西兩個門。
其餘的遊騎,開始繞城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