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行!”李勇誠虎目一睜,“到了海上,你可以說了算,現在,我是老大!”
狄暢垮著臉說道:“不是啊,你走了,兩個夫人怎麼辦?”
李勇誠轉頭看向風心羽。
風心羽嘻嘻一笑,“你要是晚上不怕被夫人打,我是沒意見的!”
“滾,就這麼定了!”
“可是,可是權夫人那邊……”狄暢依然試圖勸說。
李勇誠的夫人出了事,那他自然得自己承擔後果。可是權夫人要是出問題,那大夥兒都得去跳海了。
李勇誠也有些猶豫,但還是咬著牙說道:“唯一有可能對烈嶼動手的蒲家,打過一次之後,短期內不可能再敢動手了。”
“即使他們敢打,咱們不出海,在島上還打不過他們?而且,既然都開打了,我在這跟風心羽在這,又有什麼區別?”
李勇誠是真的著急了。
所有人都在拼命地努力,可是隻有他自己,感覺到似乎開始進入家庭主男狀態。
娶了妻,妻子懷了孕,然後再幾個月後孩子便要出生。如果這時候還不能出門,以後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再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是連戰都不會打了。就如這一次的出擊,他只能將海上作戰的指揮權,交給了狄暢。
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得出去打一場仗了。
可是,鼓起勇氣是容易,想堅定自己的決心卻是一件相當艱難的事情。
尤其是當呂若嫻捧著自己還未鼓起的肚子,默不吭聲地看著他,眼淚嘩嘩直流的時候,李勇誠便有點慌了。
直到李勇誠屈辱地答應她,回來之後連續給他做三十頓的飯,呂若嫻才恨恨地開口說道:“三個月,你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帶著你兒子改嫁!”
“別啊,嫻嫻——”
“就要!”
“你看吧,咱們兒子出生後,得等著你妹子生個女兒,然後娶了她的女兒,這樣你妹子的家產都是咱們家的,多好啊!”
“是噢——你說的好有道理啊!”呂若嫻破涕而笑,然而眼神之中,依然有著濃濃的憂慮。
十天之後,李勇誠與狄暢各領一艘大船,揚帆而去。
此次,兩般共有三百二十個水軍。其中東真戰兵一百人,其他的都是李勇誠這兩年又徵招而來計程車卒。
名為徵召,不如說是坑蒙拐騙而來。
福建多山,其實真正被官府有效管理的區域不到三分之一。
福建耕地極少,但是稅賦卻極重。算上春秋兩稅、鹽稅與役錢,平均每人每年要承擔850文的稅錢與490鬥稅糧。
這使得大量的山民不敢出山以躲避官府的重稅。
但是山裡生活,其他的還好辦,鹽卻是一個極缺的必需品。在海邊十文錢一斤的鹽,進了山,便可以賣到兩百文甚至更高。
李勇誠拿著鹽,進了幾趟閩西的山林,便輕鬆地勾出了近百個願意跟隨他入夥“大條陳”的山民。
另有百多人,是生活在福建廣東沿海的“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