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傳來的慌亂喊叫聲,讓契丹兵的陣型,也禁不住地出現了鬆動。
耶律石剌無奈收兵,暗自嘆著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第一波的進攻,很輕鬆地崩潰了。
惱羞成怒的安布又跟耶律石剌吵了一架。
“你會不會打戰?
不會打給爺滾回去!
這麼怕死計程車兵,老子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
我們在前面衝鋒,你在後面看戲。我們一死人,你們就跟著跟路。
回柔遠後,我一定要向王爺稟報清楚,像你們這樣的人,全都得砍了!
一群貪生怕死的契丹奴!”
“啪!”一聲脆響,安布被耶律石剌一巴掌扇倒在地。
安布與他的手下,都難以置信地看著耶律石剌。
“聒噪!”耶律石剌的眼中,已見赤紅。
“你不會打仗,不想打仗,沒關係,坐邊上好好看著就行!”
耶律石剌強忍著滿臉的憤懣,讓手下把安布先押起,也不管那群茫然無措的雜兵,看著不遠處的東真軍營寨,低頭苦思。
他的憤怒,不僅僅是因為安布。
而是因為自己的彷徨。
如果自己拼死攻下眼前的營寨,殺了陳耀,不知道會不會得到忽必烈王爺的重新收用?
忽必烈手下,總共就這九百私兵。耶律石剌就不信,他一個都不留。
但是,如果拿不下陳耀,自己又死傷慘重,那便萬事皆休。
而且,即便拿下了陳耀,自己如果沒剩多少人馬,結局依然是悲慘。
這一糾結,半天時間就又倏忽而去。
耶律石剌終於咬著牙下定了決心。不管是不是考慮能被忽必烈重新接納,眼前這一戰,是必須要打下去的。
一旦不戰而退,自己這些手下,無論把他們帶去哪時在,都將會徹底喪失作戰的勇氣與慾望。
隊型重新整好,契丹兵分成三路,在耶律石剌一聲怒喝之後,再次準備開始向東真軍營寨發起攻擊。
此時,一騎卻突然飛奔而至。
是契丹軍放在外圍的遊騎。
“將軍,有六百東真兵,自北而來,即將抵達此處!”
列隊待戰的契丹兵,聞言又是一陣慌亂。
先是五十人,他們滅不掉。
寨中如今有不到兩百人,他們依然有些束手無措。
如今再來六百人,還能打嗎?
耶律石剌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後一聲大喝:“全軍,上馬,迎敵!”
十息之後,所有的契丹兵便已上了戰馬,齊齊大吼一聲後,擁著耶律石剌,往南而去。
是的,往南!
安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敵兵從北而來啊,不是說好去迎敵的嗎?
但未等他反應過來,營寨之內的東真兵,便全部殺將出來。
即使契丹兵全部撤走,此時安布手中的兵力,也略勝於營寨之內的東真兵。
但他們這些人,做些搶劫商人、偷雞摸狗之事,也就罷了,如何是這些如狼似虎的東真兵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