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誠的尿總是很長,以至總被陳耀罵,說他的尿和話一樣囉嗦。
剛起床,還沒完全清醒,李勇誠睜一隻眼閉著一隻眼,一邊釋放著下腹的壓力一邊讓一半的眼睛多休息會。
隱約之間,西面有火光閃動。他換了一隻眼繼續看著,突然一哆嗦,那個方向,是起火了!
李勇誠趕緊收拾起工具,連滾帶爬回到營帳,扯起丁武。
其他人也被吵醒,一起奔上土壩往西望去。王鎧第一個說道:“那肯定是火,應該是土壩上的投石機被燒了。”
徐徐的北風之中,似乎隱隱有些喊殺聲傳來,但並不真切。
吳一虎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應該是西城門外那邊,遇襲了。”
丁武一聽有些急了,說道:“趕緊,鳴鑼,示警!”
吳一虎摁住了他,說:“別急!我們這一鳴鑼,很可能引發營嘯,那就麻煩了。”
軍營,在任何時候,都是處於一個十分壓抑的環境。很多計程車兵情緒不得宣洩,時常會處於一個崩潰的邊緣。一旦在半夜中受到某些突發的驚憂,很容易就引起全營的崩潰。
因此,在軍營裡,士兵們是不得隨意走動,更不得高聲喧譁。就是因為怕引發營嘯。
丁武緩了緩情緒,點著頭說道:“是我有點急了!”
隨即吩咐:“吳天,你快到後營,報郭將軍與史帥知道。”
“史青,你想辦法去西城看下情況,儘量不要發出太多聲響。”
“董用,你去找下值守的施隊。”
“快去快回!萬一回來沒見到我們,在那裡河邊集合,我們會在那等你們!”丁武手指往東,那邊正是肥水的方向。
“其他人,做好準備,或戰——或守!”
眾人一一應諾離去。
沒多久,真定軍前營火把依次而燃,各營帳之中人影相繼而動。
猶如平靜湖面上突然而起的一陣波濤,以漸丁隊為中心,向四周急速而有序地擴散開來。
入夜之間,施玉田便拿到了史天澤的帥令,傳令真定軍前營,必須隨時做好敵襲準備,這使真定軍的前營各士卒的反應相當迅速。
但是,這將令也僅僅對真定軍有用,對於隔壁的重喜兵,雖然也有過照會,卻沒有被太過重視。
真定軍前營,此時駐紮的是史樞與郭侃部,共一千五百兵力。史天澤及其他部隊大多駐於五裡之外的後營。
近半個小時後,史青終於氣喘吁吁地從西城處跑回來。半夜裡,要穿過重喜軍的營地,馬是沒法騎的,他只能靠腿。
“敵軍,敵軍出襲!”史青一邊喘著氣,一邊堅定地說道。
即使大家有了心裡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地一陣騷動。
可是,中軍將令未至,他們只能就地待守,除了收拾好自己的馬匹兵器之外,就是在土壩邊上多加了些拒馬。
西邊的火勢越來越大,喊殺聲透過重重黑暗,終於很清晰地傳到眾人耳中。
重喜軍中,明顯地開始出現混亂的跡象。一些將官的呼喝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突然,南門外西側的土壩處,一聲如雷的爆炸聲突然響起。正處於緊張狀態的趙權等人,被這聲響震得一時失去了心神。
“這應該是宋軍偷偷引爆了埋在土壩處的炸藥。”最先緩過神來的是吳一虎,“不過咱們修的土壩與城牆等高,這炸藥可炸不塌,他們這是在幹嘛呢?”
“嗯,確實是。”丁武點點頭說道。“除非把壩底挖空,再用炸藥才可能有用。但是這麼長的壩,他們有那麼多的炸藥來炸嗎?”
有點出乎意料的是,爆炸只響了一聲後,就消失了。營中被爆炸驚得嘶昂亂叫的馬匹,在士卒的安撫下,很快平靜下來。
但是,隔壁的重喜軍營卻開始出現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