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承只是跟女兒說一聲,無意跟她提這些事,他試著進入正題,問的比較溫和:“你今年多大了?”
項心慈找了把順眼的椅子坐著,如此明顯的明知故問,自然是有事:“十四。”
“都這麼大了啊……”項承有些感慨,也有些心疼,一晃眼的時間般。
這些年他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在家裡,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年半載,能看管她的時間很少。女兒的婚事,按說也該有她母親來與她說,只是她母親也去逝這麼多年了。
項承開口:“對婚事有什麼想法?”
項心慈不出意料:“沒有,不過。”項心慈抬頭:“能不成婚當然最好。”
“說的什麼胡話。”項承直接打斷她這個想法:“怎麼能不成婚!”
項心慈嘆口氣,不意外:“我就是說說。”項心慈也真的無所謂,成不成的就是一個形式,不反感也不期待,沒有一門心思就不成婚為此跟她爹對峙的意思,她父親高興就好。
項承鬆口氣,他擔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讓她有偏激的想法:“你還記得上次見過的容家嗎?”
“不記得。”項心慈答的爽快。
項承噎的聲音卡主,這次可以記得:“最近碰到了容家。”看的出來是那孩子特意查了他的行蹤追過去的,前幾日相處下來,一直克己守禮、謹慎小心,證明他對小七的事十分看重。
項心慈沒有任何反應。
項承放心又無奈:“容家累世經商在外奔波見的也多,不是迂腐的人家。”項承點到為止。他最看重的是容度的人和容家海上的權勢極未來動向。
項承在南部幫三哥做事時,接觸過容家,時隔十幾年,他們海上的勢力恐怕已經到了無法明目張膽擴張的地步,未來繼續發展,想辦法進入朝廷,堆積海備,佔據整個南海航線,是他們容家稱霸周圍六國海域的必經之路。
這樣的容家,遠不是在大梁表現的商戶那麼簡單。
項七嫁入容家絕對不算低家,相反,如果容家事成,小七就是高嫁。
項承再表現的不在意,也還是覺得女兒配的上更好的。
項心慈平靜的嗯一聲:不是就不是。
項承見狀,想了想,猶豫著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容度——有擔當。”
“嗯。”依舊沒什麼起伏。
項承見她不是羞澀而是無所謂的態度,忍不住問:“你……有喜歡的人?”
項心慈翻爹一個白眼:“沒有。”
項承見她翻的好看,忍不住笑了,精神也放鬆下來:“嫌棄他眼睛異於常人?”
項心慈聞言才想起這茬:“他眼睛綠色的哦?”表揚我?
項承無語,只能斷定她還沒開竅:“那爹便替你做主了。”
“爹高興就好。”
項承又被噎了一下“出去出去——等下,回來,前兩天犯病了?”
項心慈覺得爹多慮,那都算犯病,其他人還活不活:“就是鑽了點牛角尖。”小小的心裡陰影而已,不足提。看看項逐元,將他自己淬鍊到什麼地步了,任何誘惑面前巋然不動,抑制不住心魔如何跟這樣的人鬥。
項承也知道小七這事不嚴重:“還是要注意些。”
“怎麼?怕容家知道不娶我?那爹把我留家裡好了。”
項承揉揉眉心,趕緊讓她走,說多了上火。
…
項心慈身體的確沒事。她不是能將童年陰影無限放大的人,這裡每一個人也沒有對不起她,而是合理的忘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