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翳打探一件事不至於過夜,祖母與母親同時出門的訊息令他頭疼又覺得自己可笑:“她們見了忠國夫人?”莫雲翳語氣疲憊,他沒想到祖母會做如此沒有章法的事。
阿圖看眼世子,這麼多年了,世子一樣沒有走出來:“回世子。”恐怕:“是。”
莫雲翳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又自嘲,但最近母親不再提不讓他去的事,是她說了什麼嗎。
莫雲翳又想到了以前,有些過往就像植入了記憶,想忘都忘不掉:“試試遞下拜帖……”
阿圖心裡嘆口氣:“是。”
……
“要外任了。”項心慈想到他會因為莫家二老的事見她,道歉也罷、愧疚也好,只是沒想到拜帖來的這麼快。
項心慈沒什麼事,除了安胎也輪不到她優思國家大事,每天只是想想怎麼幫她母親曬野山菇。
莫雲翳看著眼前的茶杯,久久沒有應聲,他沒有注意她穿了什麼,熟悉的淡雅卻纏人的香氣,一如曾經一樣清晰,好像不管多久,她都是山洞裡安靜乖巧坐在他身前,任她梳髮的少女,做不來她的從容淡定。
項心慈看他一眼,見他不說話,沒說什麼,她也是打發時間而已。
秦姑姑看莫世子一眼,想到了自家世子,世子這次氣的時間有些長。
莫雲翳收回放在杯子上的手,聲音不高:“我以為你不會出來。”
“不至於。”
莫雲翳苦笑,撐起的底氣幾乎煙消雲散,她散漫的過於不在意,但他依舊堅持把話說完:“對不起,我祖母和母親失禮了。”
“沒什麼。”項心慈聽著外面的曲子,坐的累了,白皙的手腕撐住自己小巧的下巴,放鬆隨意:“她們也是擔心你。”
莫雲翳突然抬頭看向她,一張桌子,隔出那麼遠的距離:“曲藝坊的技藝越來越精進了。”
“嗯。”
“三山花節時身邊有人了。”
“嗯。”項心慈喝了一口茶,茶香悠長,回甘綿柔。
莫雲翳瞬間壓住腰間的玉佩,沒想到多少人暗自揣測不敢問的事,她如此輕易說了。
莫雲翳自嘲一笑:“像你的風格……”當初也好不猶豫的與容度訂婚。
項心慈看他一眼:“你冒犯了。”
“我知道。”莫雲翳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飲完,手指籠著茶杯沒有放:“謝謝你……勸了我母親。”
項心慈移開目光,透過紗窗看向外面:“是她們自己想開的。”
莫雲翳覺得自己幼稚了,或者說他有太多不甘心,赤誠捧上她卻不屑一顧:“你真正喜歡過誰嗎?”
項心慈又轉過頭,不解:“怎麼了?”
莫雲翳覺得自己可笑,她根本不屑回答他,他記住的她說不定全忘了:“以後跟人外出,注意一點,多少人盯著人,難保不會讓皇家知道。”
“嗯。”項心慈又看向窗外。
莫雲翳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而且一句‘嗯’什麼意思,她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莫雲翳看著她明天就能掉腦袋的行事作風,不得不提醒:“很多人看到
了那天的事你知道嗎!”只是沒讓想當出頭鳥而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