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收斂剛才被太子影響的心神,平穩的聲音在高聳的大殿內迴盪:“回九王爺,屬下只是依規矩辦事,九王爺與其計較下官是不是動用私刑,不如問問這次審查的結果和九王爺的人異常的人員調動,以及最近九王爺住所內的出入記錄,哪一點都不能證明祝之量與蔣將軍是無辜的。九王爺忠心為國,對皇上之心更是日月可鑑,下官也十分佩服,可有些人偏偏要給九王府抹黑,不顧九王爺的照拂,這些人其心可誅,下官也只是為王爺、為殿下盡綿薄之力。”
九王爺快被這麼不要臉的話氣——
明西洛已經穩穩的從延古手裡取來了調查結果,成現在九王爺面前,都是最近一段時間九王爺住處某些人的異動。
九王爺一掌將這些東西打落在地。
明西洛收回了被打到的手腕,九王爺剛才是故意的,且用了十分力道,換成任何一個人,九王爺這一下就能廢了對方。
明西洛只是慢慢的收回手,神色間看不出任何異常。
九王爺自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量,信口雌黃、目中無人,以後都沒資格出現在朝堂上。
明西洛並沒有撿散落在腳上的紙,只是提醒:“九王爺還是看看吧,有時候九王爺沒有的想法,別人未必都沒有那個心思。”
“閉嘴!”
梁公旭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破覺無聊,九伯跟此人廢什麼話,殺了就是。
九王爺負手,手掌上傳來的力道,讓他想起這個人一巴掌拍不死,反而震的他手臂疼痛:“太子,此人妖言惑眾、挑撥君臣關係、無所不用其極,私下懲治朝廷命官,完全沒有將國法家規放在眼裡,還請太子以儆效尤,莫寒了忠臣良將的心。”
梁公旭坦然的看著兩人,問的真心實意:“九伯想怎麼處理明愛卿?”
九王爺聞言看眼太子,頓時開口:“此等徇私舞弊、罔顧事實之輩,死不足惜!”
梁公旭頷首:“九伯說的對。”
明西洛不等太子繼續,恭手,他還能指望太子保他,太子不會主動讓他死,也不會為他與九王爺反目。
自己只是太子用的各方面都趁手,將來也能鉗制外戚的棋子,這個位置重要,但也不是完全無人可取代,莫雲翳、容度、今年的加試狀元或者說林無競,加以時日都又可能代替他。
只是殿下在時間上等不起,再培養的難度和可能性的變數太大,導致他依舊是太子過世後,太子妃對抗外戚的首選:“九王爺,不看一眼就妄加評斷,只能證明您怒火攻心。”
“你——”
“下官自然什麼都不是,但九王爺一腔為國為民之心,如今卻被人牽著鼻子走,下官實在不忍心,九王爺恐怕不知道祝之量與你背後的梁管家調動了您身邊死士吧,而那些就是為了刺殺下官與殿下。”
梁管家沒料到事情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王爺,奴才——”
“閉嘴!”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內殿內。
項心慈坐在紅木高椅上,吃著楊梅糕,正讓三個孩子肩並著肩搬花盤,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他們累的氣喘吁吁又不得不搬的樣子逗著好玩。
畢竟她告訴他們不憑著自己的力量將花盆搬過來,裡面的花就被很多很多的小蟲子咬死了。
所以如今三個孩子正氣喘吁吁的拯救美麗、芬芳的可憐花骨朵。
景嬤嬤等人不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的看著小主子們撅著小屁屁,哼哧哼哧的做‘無用功’。
長安諂媚的走過來,恭手:“娘娘,外殿裡,九王爺對明大人動手了。”
項心慈看長安一眼,楊梅糕抿在口中沒有吃第二口:“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動手了?”不會一氣之下將明西洛殺了吧,那可就玩大了……
項心慈將糕點放下,神色有些猶豫,她從心裡覺得用明西洛,比用別人放心,也好用,一來她並不覺得有別人會比明西洛對她更寬容,二來,這個人熟悉,底線在哪裡她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