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路靜靜看著月色,被鎖鏈鎖住的手掌緊緊握住,有可笑他有什麼資格,而分開。
不問前路,沒有未來,就連現在如果不是他們衝了出來,他已經被削成人gun也不一定。
他沒想過回景家如何,他只想回到狄叔身邊,或者再看一眼那些兄弟。
訊號是凌晨時從牆外傳來的,聲音不大,開始甚至會被忽略,但隨即精神一震:那些人在我手裡。
敲擊聲反覆兩次後,消失。
狄路重新躺下,突然想笑,想為樓上的人收服他的,看來不止項世子和項五爺。
晨光如酒,久釀成香。
項心慈舒展開腰肢,迎著太陽眯了眼。
“早。”
“早。”
項心慈看著互相招呼的下人,左右動動腰身,將腿抬起來拉伸一二,深吸一口氣:“焦迎。”
“在。”輕快的聲音聲音響起,焦迎已經坐在葡萄樹下,手指搭在了琴絃上,悠悠聲音響起。
項心慈如一隻飛鳥落入方寸之地,長裙如幕,身姿如流,在晨光中緩緩起舞。
樂聲如清靈的湖水,晨舞的她是戲魚的仙鶴,姿態如畫,身姿婀娜,翩翩然不似人間真境。
狄路看著她,也而看著滿園忙碌的人,這樣平靜又奢望的清晨。、
突然,她輕輕一躍,在琴音最後處,如遠處的仙鶴,舒展羽裳化羽歸去。
狄路恍惚看到了瑤池樓閣、仙境雲霧的一角,在她回落後,徹底關閉,消散不散。
項心慈無語的倒在欄杆上:“啊……發揮失常,我覺得腰板要僵化了……”
秦姑姑立即上前哄著:“小姐多心了,小姐只是剛剛開始練習,多練練就好了。”剛開始恢復十天有這樣的成果,您還想怎麼樣,一開始就鼎盛,想什麼。
“跳的不好……”
焦迎也走過來:“很好了,是小姐對自己要求太好。”
腦袋下落的項心慈視線,正好與籠子裡的人對上,瞬間直起腰,靠著欄杆看過去。
狄路也看著她。
項心慈眨眨眼,活動活動胳膊:“給他鬆綁。”
“老爺說——”秦姑姑只開了個頭,便低下來,讓人拿鑰匙給裡面的開鎖。
項心慈便不再看他,重新將自己的腰彎下去:“我得練回來。”
沒人理她,所有人都靜靜看著籠子裡的人。
那對臨時調來的是位也看著籠子裡的人。
最外層的籠子被開啟。
裡面的籠子被開啟。
狄路似乎動了一下,又似乎沒動。
護衛的手下意識握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