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手裡握著七八杆不同顏色的筆,正在畫紙張一條裙子,畫完一部分想起什麼顏色就趕緊塗抹上。
項逐元拿起旁邊一杆比,筆筒用細長的竹竿做成,裡面灌有不同樣的顏色,鼻尖處是玉與雞毛尖結合,有很多種顏色,同樣的顏色又按出色率多少,分為粗中細三類。
項逐元忍不住笑了笑,她呀,最善於琢磨這些,轉回頭看向她,燭光將她映照的纖塵不染,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側,認真又專注。
項逐元想到後半場,祖母根本沒讓她參加,心中悵然:“可是委屈了?”
“嗯?”
項逐元看她忙的頭都顧不上抬,心理軟成一片:“明天想出去走走就走走。”
項心慈的點依舊在自己的衣裙,這是一整套,一共氣件,剛剛做夢時突然想到的,她就起來了,所以不能打斷。
項逐元見她還捨不得她的畫,不禁搖搖頭,是他要求過分了,她本就是無憂無慮的年紀,至於四殿下……
項逐元的神色暗了一分,轉著手裡的玉珠——到底是個病秧子。
秦姑姑端著茶進來。
葳蕤院門外,孟姑姑嚇的肝膽俱裂,五老爺怎麼來了?快去通知世子,讓世子躲起來!
項承看著緊閉的大門,嘆口氣,大雪落在他肩上,不一會便染白一片,想著,他應該擔心過度了,心慈早晚要走到人前,雖然結果不盡人意,名聲也不是想象中‘乖巧’‘可愛’等詞,但那又如何。
如今也算讓那些人都見到了,看誰以後敢拿不知道當藉口,在她面前信口開河!
鄭管家焦急的在世子耳邊說了什麼。
項逐元頓時沉下臉,像什麼話,他躲什麼!
鄭管家見狀,嚇的立即退了出去,自己說錯話了,世子無一不可對人言,可您半夜三更。
項承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孟姑姑鬆口氣:“告訴鄭叔一聲,沒事了。”
翌日一大早,大雪覆蓋了整座城郭。
令國公府內,下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重新一天的忙碌,清理昨夜的剩餘。
溫暖如春的凝六堂內。
項國公洗漱間突然問起項七的事。
項老夫人臉都要綠了:“別跟我提她!”
項國公沉著臉看過去。
項老夫人才冷哼一聲:“你是不知道她昨天多‘威風’,知道的是她參加你的壽宴,不知道以為她來砸場子。”
項國公想到昨天乖巧懂事的孫女,皺眉:“行了,別總帶著便見看她,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把那件事放下。”
“我偏見!你知道她昨天得罪了多少人,曹夫人轉身就被她氣跑了,把童家的女兒放在她鞦韆旁,直接就要撞上去,問題是,她還不是私下做的,她當著很多人的面,眾目睽睽之下乾的,我想幫她辯解一二都做不到!”她偏見!她倒是想不偏見!臉都被她丟沒了,虧得自己一開始百般退讓,想想自己都蠢!農夫與蛇說的也不過如此!
項國公沒料到如此:“真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