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元心軟了下來,聲音更有耐心:“你怪誰,自己在花坊搗鼓一下午,還能站著算便宜你了,讓秦姑給你揉揉肩。”
項心慈側過身,像不想喵的貓:“揉過了,現在只想睡覺……”
“你呀。”項逐元隔著一道床幔這樣坐著:“想一出是一出。”
“是啊……”項心慈閉著眼睛,時間一點點過去,累到其次,更多的是越過越回去的鬱氣,哎,過一段時間就想開了吧。
項心慈久久聽不到他的聲音,意識開始渙散。
“心慈……”
“嗯。”項心慈半睡半醒的嗯了一聲,疑惑他還沒走。
“你今天出去了?”
“嗯……”
“外面好玩嗎?”
“嗯……”
項逐元看著她床幔下的花邊,目光暗沉,不再問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
秦姑姑在一旁候著膽戰心驚,一會希望世子快點走,一會希望小姐將自己蓋掩了。
燭火靜靜的燃燒,項逐元就這樣安靜的坐著。
項心慈見他沒有聲音,眼睛又閉回去,思緒晃動間,昏昏欲睡。
沙漏一分一秒的流逝,燭火發出刺啦的聲響,又快速恢復如常,明亮的月色走到樹梢,項逐元只有在這裡才能理一下今日不悅的情緒。
等在屏風外的鄭管家不時回頭看一眼,可除了秦姑姑什麼都看不到,他頻頻向秦姑姑使眼色,秦姑姑就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鄭大海著急這婆子的油鹽不進。
秦姑姑卻哪有功夫理會他,心都要糾在一起,怎麼還不動。
項逐元依舊不動。五叔太大意了,即便定了親,焉有讓她頻繁出去的道理,讓容家怎麼想小七。
項心慈翻過身,光怪陸離的夢中明西洛已位高權重……
項逐元聽見動靜,搖搖頭,多大了還踢被子,自然而然的開啟床——
秦姑姑突然衝過去,護住床帷:“世子,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不動聲色的將開啟了一絲縫隙的床幔合上,她不信任小姐把她自己蓋好了。
項心慈的夢中,明西洛的形象突然消散,她從朦朧的權利中醒來。
項逐元臉色微沉,他不過是幫她蓋蓋被子,何意!
秦姑鬆開手,亦覺得自己過了,鬆開手,儘量讓自己表現如常。
“出去。”
秦姑姑不太想動,她……
項心慈閉著眼,繼續迷迷糊糊的銜接散了的夢。
“出去。”項逐元語氣嚴厲,卻沒提高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