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有福氣了,莫世子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聽說,皇上當初選了兩地,莫世子選了最貧困的一地。”
“莫世子心真好。”
秦姑姑看眼小姐,見小姐臉色無疑,才看向他們。讓她們少議論兩句:“還不去給小姐打水,難不成多說兩句,莫世子就會帶你們去了。”
“姑姑——”羞人不羞人。
項心慈莞爾一笑,確實是一方福分,但對莫雲翳來說可能是災難,畢竟最近半年就會過世的人。
項心慈放下手裡的衣服,想了想他的臉,想做些什麼,又將目光放回自己的事情上。他的悲劇與具體某一件事情無關,也不覺得能用先知救下他,就算阻了他無法上任,回頭又不知道臥哪片戰場去了。
希望他過世時,無懼無畏,像他的人一樣,終身無愧便好。
…
——我想你了——容度的信件十分直白。
——我還不太想你——項心慈的字有形無骨。
——什麼時候想我——字型如飛龍出海,瀟灑不羈。
——明天——
……
凝六堂外。
項心慈難得早起,亭亭玉立的站在長廊下,所有下人的目光瞬間都籠罩在她身上。
她將一身軟弱無骨的魅惑收斂,棄了往常的雲紗長群,換了一身名門閨秀的高腰直綴,金雕玉琢的容貌美若山河畫卷,她長髮上層挽起,下層散落,戴了一套仿若塔寺的鏤空點砂頭飾,一幅做工考究的石榴籽耳墜。
身上的直綴一層套著一層,粉色紗絹打底,中間透明薄紗金線繡花,外罩鏤空長紗,三色融城一色,將粉色朦朧,又將百花立體,行走間彷彿一朵朵花瓣旋轉著落到腳下,步步生蓮,千般尊貴,萬般空靈,仿若無一絲煙火濁氣。
項心慈淺淺一笑猶如春色初開,驚蟄乍暖,高不可攀。
眾人一時忘了身在何方。
扇門開啟。
項侯爺威嚴的走出來,正與兒子交代著什麼,抬頭,突然看到長廊下的人,有一瞬間怔愣。
項逐元看過去,目光悠長,暗攬所有洶湧的情緒。
項心慈微微施禮:“見過大伯父,見過世子哥哥。”
項侯爺已經回神,皺眉,這就是老五家的那個女兒了,有五六年沒有見過了,不怪老夫人不讓她出門,確實沒有必要出去多生事端。
項侯爺威嚴如舊,並不是說項家女兒長的好便不能出門,他項家豈是那等人家,但她母親的身份實在不必,就她此等容貌,衝撞她就是別人腦海中一過的是:“嗯,也長大了。”
是呢,項心慈慢悠悠的看過去,看向他身後的項逐元,見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些了,趁大伯父不注意,偷偷對他一笑。
猶如仙聖墜凡偷了一顆珍珠,那顆珍珠偏巧距離自己最近,得窺一毫真意。項逐元手臂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瞬間隱隱作痛。
項心慈移開目光。
項侯爺頷首:“你……”
“爹爹。”項心素牽著母親的手已經到了,她今天穿了一身交頸長裙,剛要問哥哥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