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的將領都是戰火中走出來的,沒有人天生就會打仗。
小九和重八不知道,這半年來天下的形勢風起雲湧,北方的劉福通席捲了北方半壁江山,對著洛陽和開封兩座重鎮虎視眈眈,湖北地區的徐壽輝現在擁兵百萬,已經把戰火燒到了富庶的江浙一帶。
大元最精銳的部隊都被抽調去對付這兩個大敵,而在淮西的地面上,留下的都是地方守備部隊,而元廷又害怕這些漢人部隊學紅巾軍造反,所以處處防備的同時,沒有給他們配備重甲武器。
同時為了掌握這些部隊的權力,各地的蒙古貴族在享樂百年之後,再次被推到了臺前,大批沒有過戰爭經歷的貴族子弟成為軍中的將領。
元軍軍法嚴苛,動輒砍頭殺人連坐。這些貴族子弟憑藉著想當然的想法領軍作戰,所以在朱重八他們這些殺出來的漢子眼中,簡直可笑之極。
這次來的敵人,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卻是數次大戰以來,最弱的,最差的元軍兵馬。
不,不是兵馬差,而是統帥差。
不但朱重八看出來,就是那些漢軍中也有人看出來了。
元軍稍做休整,繼續朝著定遠城前進。
漢軍軍陣中,泗州團練兵馬之中,一位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走向泗州兵的頭目,低聲說道。
“爹,這蒙古老爺會不會打仗?”
“閉嘴!”泗州團練鄧順興南人北相,身材高大魁梧,看看兒子,“友德,禍從口出不知道嗎,少說幾句!”
叫友德的少年,全名鄧友德。被父親河池一句,不服氣的低頭。身旁一隻大手,輕輕的揉揉他的腦袋,那是他的兄長,鄧友隆。
這支團練是鄧家組織起來的鄉兵,本來各地紛紛造反,鄧順興的用意是保境安民,守護家鄉。
可是誰知官府一紙公文收編了他們,要他們前來定遠城打仗。本來他們不想來,可是違抗官府的命令,能違背一時,卻違背不了一世。
現在違抗了,等朝廷的大軍到了,他們鄧家村的人就等著家破人亡,化為白地吧。
“要俺說,這狗日的官府也沒啥好神奇的,咱們手裡也有人有兵,何不學紅巾軍直接反他孃的!”鄧友德在父兄身邊,小聲嘟囔著,“現在倒好,被人當成炮灰馬前卒!”
鄧順光心中大怒,本想發火,但看著兒子稚嫩的臉,心中一軟,小聲說道,“爹也相反,可是現在時機未到。泗州等地連著淮安,咱們反了,淮安的大軍出動,咱們不就遭殃了?”
鄧友德曬然一笑,“爹,你看那萬戶將軍就是淮安出來的,他身邊那些兵也是淮安的,那個熊樣子,怕啥?”
鄧順光苦笑,“爹當初也不知道呀,現在才看清他們!”說著,對兩個兒子說道,“打起仗來咱們警醒點,爭取把咱家鄉的團練囫圇帶回去,帶回了,咱們才有造反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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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兒子,默默的點頭。
軍陣中,蒙古騎兵依然大呼小叫,居高臨下。
殊不知,他們認為靠不住的漢軍中,有人早已有了造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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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麼回來了?”定遠城門口,小九看著跳下馬的重八問道。
朱重八翻身下馬,“原來的作戰計劃,得改改!”
“咋了?”小九神色一僵,問道,“元軍勢大,咱們擋不住?”
“呵呵!”徐達湊過來一笑,“俺地好九爺,不是擋不住,而是太不經打,你沒看元軍那樣子,跟沒見到刀兵似的,紙糊的!”
“啥?”小九納悶,元軍在他心中一向是很猛的。
第一次攻擊濠州的元軍,第二次圍城的軍隊,在小九心中都算得上是強軍了。尤其是第二次的軍隊,雖說沒有打下濠州城,可是攻城時的氣勢,讓人心悸。
若不是他們的主帥賈魯從到了濠州就開始生病,濠州早就被拿下了。
“元軍的頭兒是個生瓜蛋子!”朱重八咧嘴笑笑,“他們正往咱們這邊來,你守好城。俺帶人在邊上埋伏著,等他們攻擊上一回,安營紮寨的時候,咱們四面齊出,把他們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