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几個秋呀,不醉不罷休!
“東邊俺地美人,你脫地光溜溜!”
定遠縣成的軍營裡,亂糟糟一片,到處都是端著酒,扯著脖子狼哭鬼嚎的義字營士兵。
營裡滿是燃燒的篝火,士卒的歡笑,還有那些待宰地牲口瀕死的尖叫聲。說了賞賜酒肉就要賞賜,大肥豬,羊,狗,雞鴨。除了耕牛,只要能吃的牲口,都拉到軍營裡來,犒勞士卒。
除此之外,還要有銀子銅錢賞賜。
只是定遠他娘地是個窮縣,縣城的糧倉裡總共不到兩千擔糧食,銀庫乾淨地耗子進去都含著眼淚出來。諾大一個縣城,只有存銀七千多兩,銅錢三千貫。
義字營五千人,這點錢夠幹啥地?
所以,小九動動腦筋,讓李善長把全城的有錢人都請了來。
此刻軍營的裡,單獨有兩桌酒宴,都是定遠的頭面人物。他們有多少家財,小九早就從李善長那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勞軍的銀子,說不得就要落在這些財主身上。
“各位,俺朱重八敬大夥一杯!”朱重八端著酒碗,對這些財主們大笑,“俺先乾為敬!”
這些被刀請來的財主老爺們,看著滿營惡鬼一樣的紅進軍,早已魂不守舍,兩股戰戰。
“這個..............俺朱重八是個實在人,直腸子,有啥說啥!哈哈”
朱重八一身鐵甲,遊走在穿著綢緞的財主老爺們身邊。
“俺地大軍進城了,是吧!”
“這個.....俺地人不搶不殺,是吧?”
“俺地人沒禍害窮人,也沒去禍害各位老爺,是吧?”
朱重八笑呵呵地,跟嘮嗑似的,“俺這秋毫無犯地,各位滿意不?”
誰敢說不滿意,財主老爺全部點頭如小雞吃米。
朱重八又道,“別看俺造反,可俺是個厚道人!這個.........各位不當兵不知道當兵的難處,俺是厚道人,俺手下的兄弟們可各個都殺人如麻,生平最愛女人,金銀。”說著,朱重八對遠處罵,“費聚,你他孃的殺豬,拿鬼頭刀幹啥?”
費聚拎著鬼頭刀,喝得臉都紅了,醉醺醺地,“重八哥,花大傻子跟俺叫號,說俺不能一刀把豬腦袋剁下來!”
“呀,俺也還不信呢?”朱重八咧嘴笑道。
“等著!”費聚吃了激,然後人把一頭三百斤的大肥豬抬到朱元璋和財主老爺們身邊,放在桌子上,“都看好了!”
呔!
一聲暴喝,碩大的豬頭齊刷刷的落地,血呼啦一下噴了邊上一個財主老爺一身。
“嘔!”財主老爺當場就吐了,苦膽都吐出來了。
“滾滾滾,滾遠!”朱重八咣嘰一腳,罵道,“他娘地,真是沒事幹了,殺個豬你能殺出花來?”
“你不不信嗎?”費聚嘟囔著走遠。
“沒事吧,這位老爺。嘿嘿,各位見笑,都是粗人。”說著,朱重八又道,“剛才說到哪兒了?對了,說到俺們這些兄虎最愛金銀。俺也愛那玩意,那玩意誰不愛呀?可是俺不讓他們搶,不讓他們殺,這錢哪來?”
財主們相互看一眼不吱聲,沒人說話。其實心裡都明白,這就是鴻門宴,造反的賊頭目的就是要錢,不給錢就殺人。
“俺弟兒說了,縣衙的府庫裡,耗子進去都他媽含著眼淚出來地,俺上哪弄去?您各位都是生財有道的財主,教教俺?”
“在下認捐!”
噴了一身豬血的財主,舉手大喊,“在下認捐五百兩............”
“周老爺吧,您家是在城外兩千多畝地,家裡還經營著幾處買賣!五百兩是不是太少了!”
小九一直在邊上坐著,笑嘻嘻的看著朱重八的表演,他忽然發現朱重八還真挺愛演,挺有幽默細胞地。
“聽說您去年納了第五房小妾,買人花了八百兩,辦喜事花了一千多兩。就給俺們五百兩,打發要飯地?”小九怒吼道,“你家,銀子三千兩,糧食三千擔,少一個子兒,俺讓兄弟們,問候問候你家小妾去!”
打土豪,小九沒意見。他底線是少殺人,或者不殺人。但是不殺或者少殺,說的都是老百姓,而這些財主,既然他們想保命,就得拿出誠意來,交出滿意的保命錢。
這不是慈悲不慈悲地事,也不是狠不很地事。小九是造反地,這是造反者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