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留下了,馬德彪也留下了。用他的話說,自己現在跟鐲子已經是串在一起的螞蚱了,那幫人既然威逼利誘不管用,肯定就要武力解決了。這點兒李頌也從肖君名隨後的電話得到了印證。畢竟最早在圈裡宣傳的可是他,法器是一隻鐲子的訊息也是從他的口中流傳出去的。但好在他只是旁敲側擊地提到那隻鐲子,並沒有刻意宣傳,所以找他的基本都是打聽訊息的,還沒有上升到威逼利誘的地步。
麵館是容不下這位海城地下皇帝的,所以李頌把他安置在了面管對面的小診所。用小眼鏡的話說,小診所是劇本之外的存在,就算是掛上橫幅也很難引起路人的注意,說白了那就是這個世界的盲區。用來藏人藏寶的實在太合適了,只是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小眼鏡可以忽視了小診所中那位天煞孤星般的存在。
送走了馬德彪,小眼鏡突然一聲感嘆:“唉!連倭國人都出現了,您這劇本推進速度是要起飛呀!”
“倭國?額……就是我們華夏的世仇的國家吧?”李頌沒有劇本,但透過往次重啟也基本積累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的設定。
“對對,倭國人一般都是貫穿整個劇本的反派,只是這麼珍貴的反派居然沒有去山南而是來了海城……嘶……”這件事對小眼鏡來說似乎很值得探究一番,於是小眼鏡立刻就轉變成了工作模式,直接把還想等他說出個所以然的老闆給晾在了當場。
安置好了馬德彪,李頌也不由得對手鐲的來歷有了興趣。從鬼母口中只知道那位道士名叫鄭道,是某個隱世宗門的長老。李頌又從櫃檯的抽屜裡摸出了那一方包裹玉鐲的方帕,上面也就是條紋複雜的八卦圖而已。李頌雖然名為修者,但完全就是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修到了頂峰,理論知識什麼的基本為零,至於法器這種修者周邊就更是抓瞎了。
好在,晚飯過後沒多久便有人主動上門送訊息了。
秦四月是穿著一身制服來的,英姿颯爽的簡直變了個人似的。不過她還斜跨了一個小包,包被撐出了個四四方方的形狀,還沉甸甸的,像塊板磚,跟她那身制服實在不搭調。不過有了制服加持,秦四月還是相當威嚴的,之前對秦四月充滿仇視的歐陽羽柔居然罕見地沒有陰陽怪氣一番。
“看看。”秦四月站在了老闆的櫃檯前,嘴中蹦出毫無頭緒的兩個字。
“看啥?”李頌茫然地抬頭,在她那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上掃視一圈,訥訥地說出一個字:“白。”
秦四月眼神飄忽一下,然後又嚴厲道:“看哪兒呢?往下看。”
“嗯……不是很大。”
“呸!流氓”秦四月臉色紅撲撲的也不見有多少怒色,反而用她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肩章點了又點:“看這兒,這兒!”
“升官兒了?”雖然肩章對李頌來說也是知識盲區,但這東西跟官職相關他還是知道的。
秦四月終於“噗嗤”一聲笑了,保持了大半天的威嚴瞬間消失:“以後請叫秦隊長。”
“好嘞,秦隊長。那是不是來碗喜面慶祝一下?推薦一下我們店最新推出的998至尊喜慶面,本來最近搞活動只收8,但考慮到您這喜事不能打折,還收您998怎麼樣?”
本來挺高的興致,被李頌一番打趣之後,秦四月又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她翻了個白眼,無趣道:“切,沒意思。說正事兒,楊躍招了。他說那個陰人讓他盜墓是想找一個鐲子,我想就應該是你的那個鐲子了。”
“不是說是陰人要找冤魂練功嗎?怎麼又跟鐲子有關了?”李頌不由得呢喃一聲。秦四月把李頌這句話聽在耳朵了,也沒多問只是給了個眼神。
“圈子裡的事,這個不是你們能管的。”李頌趕緊解釋道:“具體說說?”
“具體也沒啥,讓陰人找鐲子的估計就是那個林宣了。關於那個鐲子楊躍也含含糊糊的,我把他的供詞整理了大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說鐲子的上一任主人有什麼特殊身份,可能把什麼秘密藏在了鐲子裡。”秦四月漫不經心地說著,雙眼睛卻不住地往李頌的身上櫃臺上瞟:“你那鐲子還在手裡嗎?給我研究一下。”
“交給別人去賣了。”李頌也是漫不經心地回道。其實也不算欺騙,只是把時間調了兩個小時。
秦四月有些失望地嘆口氣,但顯然這也不是她來此的最終目的。很快她就又換了個話題:“還有件事……請你協助。”
“我有權力拒絕嗎?”要是能逃避,李頌當然是選擇拒絕。
“可以,只是可惜了這幾萬塊的勞務費啊!”秦四月將身上斜挎的小包拍在李頌的櫃檯上,發出重重一聲悶響。
錢這種東西,簡簡單單幾個數字就是比不上真金白銀拍在面前的震撼力。李頌這個億萬富翁被幾萬的票子拍了,照樣禁不住一陣的心悸。
“什麼事?”
“我大伯想帶人進南山的古墓考察,可是之前進去的人都出事了。他說你是有本事的,所以想找你幫忙。”小丫頭誠意滿滿地說道。
李頌看看錢,實在沒什麼理由不幫這個忙。畢竟古墓可是鬼母的地盤,只是進去走一趟就能掙幾萬,怎麼想也比賣面掙錢。於是李頌將那小包收進了抽屜:“什麼時候去,您隨時說話。”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秦四月又恢復了那副威嚴的姿態離開了。
目送著秦四月離開,李頌趕緊從抽屜了拿出了小包。整整十疊鈔票碼得方方正正簡直比制服秦四月還養眼。不過,李頌很快就從包裡抽出一張紙,開啟之後“感謝信”三個大字映入了李頌的眼簾。
“……為了感謝李頌先生對南山盜墓案提供的幫助,我局特批獎金華夏幣十萬元整以資獎勵……”
外表單純的小姑娘居然都不能信了!李頌瞬間感覺人間充滿了惡意,身邊充滿了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