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飛了李宇天,便立刻又有一群流氓少年到場。那幫人斜肩拉胯,走路一步三搖,不用說話就能表明自己社會人的身份。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國字臉青年,一條刀疤從劃過眼皮,就像爬在臉上的一條蟲子。
“這不宇天大少嘛?咋躺地上了?”隔著幾層人,流裡流氣的氣息就已經直逼李頌耳目。
李宇天的嘴巴動了兩下,最後只把胃裡的紅酒吐了那人一鞋。天色漸暗,又加上紅酒的顏色……
“我擦!誰呀,下手夠狠啊。”刀疤男輕飄飄說道,抬頭便穿過層層人頭看向了被圍在當中的李頌。
“嘿,眼生啊?又是從哪疙瘩冒出來的愣頭青,連李家的底盤都敢鬧。”刀疤男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尺長的砍刀,開始在手上盪來盪去。
“河灣子李家的……”
“我擦!不會是那個黑子吧?”
……
在人們的小聲議論中,刀疤男不緊不慢耍著刀子走進人群,人群自然讓出一條人衚衕。不用再自我介紹,李頌已經從吃瓜群眾的三言兩語裡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兄弟,夠狠。”刀疤男一步三搖,十步一共搖了三十搖,終於在李頌面前站定。他先對李頌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不懷好意地笑道:“要是早兩天遇見這事兒,哥哥肯定謝謝您。就TM東條.子這幫孫子,老子早就看不慣了。嘿嘿,東條.子宇天王,你不牛逼嗎?不還是趴了!”
忽然,刀疤男笑嘻嘻的臉上精神病一般晴轉多雲:“但是,今天是我們李家合併的大日子,今晚過後東條.子李家就是我們河灣子李家的,你來打了李宇天,就是打了我孫子。想怎麼死吧?”
“隨便。”李頌已經懶得再解釋了,他算明白了,任何的解釋都能被這幫人直接忽視,還不如留留下個酷酷的樣子,讓他們仰望。
“你知道我家門前那條河嗎?就是那條叫忘川河,人扔裡面連個水花都沒有。老人們說,忘川河河底有三丈青泥,都是死人肉變的。”刀疤男手上的刀子不停捂,慢悠悠給李頌講了恐怖小故事。
見李頌無動於衷,刀疤男終於把刀指向了李頌:“TM在這兒跟老子裝……”
“啪……”清清脆脆一聲響,刀疤男直接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找李宇天作伴去了。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安靜,只有那聲響亮的“啪”撞上了遠處的牆又折返了回來。
“嘿嘿,現在知道老子為什麼趴地上了吧。”躺在刀疤男身邊的李宇天首先反應過來。
刀疤男卻根本沒有聽見李天宇的諷刺,他頭昏腦漲地一通亂摸,最後終於找到裡自己的嘴巴,又從那裡發現了兩顆脫落的延遲。
&nb的。”刀疤男嘴裡留著血涎,一個咕嚕從地上翻身而起:“老子弄死你。”
刀疤男舉著片刀,直接撞開人群,一刀直劈李頌頭頂。
李頌不慌不忙抬手,直接也用手掌擋住了猛刺而來的刀子。刀子隨著一聲脆響折成兩段。但刀疤男的來勢不見,刀子又是幾聲脆響,又折斷成了幾截。
“我……”刀疤男一口戾氣直接被憋在了嗓子裡。
“小五。”一個淡漠的聲音從人群之外傳來。聲音不大,卻很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之感。
人群再次讓開,李萬福和一個精神矍鑠的白髮老人一起出現了在了人衚衕之中。
“小叔,您這是……”李萬福趕緊走到了李頌面前。
“赴宴。”李頌心情很不爽。他簡簡單單丟擲兩個字任由李萬福自己體會,他明白一切都好,要是再來一大串不著邊際的說辭,李頌肯定直接一拳送他去找李宇天。
“他TM是來砸場子的。”那邊緩過神來的刀疤男卻依舊不依不饒。一聲吼是說給李萬福聽,更是向那個白髮老人解釋。
“我們有請帖,但他們卻不讓我們進門。”歐陽羽柔從人群中蹦了出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眼看著又有陷入持久嘴炮戰的驅使,李頌直接一手拉起歐陽羽柔:“我們走吧。”
“小叔留步,這一定是誤會,誤會。晚上我就派宇堂開車接您去了,一定是那小子貪玩……”
“爺爺。”如同戲劇一般,李萬福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那個叫小三的年輕人一路氣喘吁吁跑到了李萬福面前:“太爺好,剛剛去您店裡才知道您早就出門了。”
白髮老人冷眼看著現場,特別對地上那碎成了幾截的刀子情有獨鍾。
“小五傷著沒有啊?”那邊安撫了李頌,批評了宇堂、宇天兄弟,李萬福又回頭慰問刀疤男,那叫一個八面玲瓏。
刀疤男狠狠瞪圓了眼睛,可就在一坨髒話將要出口之際,白髮老人卻是搶先冷聲道。“技不如人,打死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