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游魚在之前井上倒立走向孟浩的時候,同樣一眼便認出了孟浩。
不過他忌諱著丁凰跟金雲灝,便沒敢跟著過去,而是遠遠地一邊朝這邊觀望,一邊觀察著四周,看有沒有丁凰跟金雲灝的身影。
直到井上倒立笑聲響亮風度全失,井上游魚才不得不皺著眉頭走過來。
“你笑得這麼放肆幹什麼,想惹麻煩的不是?而且說的全是漢國話,你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不是扶桑國人,而是漢人吧?”
你瞧瞧他這話說的,明顯羞於是個漢國人,恨不得搖身一變打根兒裡就能是個扶桑國人。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孟浩很清楚大部分扶桑國人對漢國人都抱有敵意,尤其上流社會更是如此。
那就跟絕大多數漢國人,都對扶桑國格外敵視一個樣。
只不過漢國人敵視扶桑國,是因為扶桑國不僅在幾十年前侵略過漢國,最關鍵現在還想否認歷史。
而扶桑國人會敵視漢國,那就是因為漢國飛速崛起,國力之強大,越來越不是小小的扶桑國能夠相比。
所以扶桑國人對漢國人的敵視,不過就是嫉妒恨罷了。
偏偏今天的這場壽宴,到場的大部分都是敵視漢國的扶桑國上流階層,所以在井上倒立一邊笑一邊大聲說著漢國話的時候,已經引起了周圍很多扶桑國人異樣的眼光。
井上倒立被他叔叔一聲喝罵,這才意識到周圍全是扶桑國人,趕忙忍住了笑,跟井上倒立說道:“不是……叔叔你瞧,這個姓孟的小子手上拿的是什麼?他說這就是他準備的壽禮,我的天啦,也不知他是在哪兒撿了塊破石頭,他就敢拿來當壽禮!”
他說著說著又想笑,但見他叔叔目光陰沉,只能勉強憋了回去。
“別人送什麼壽禮管咱們什麼事?倒是這個小子……”
井上游魚說到這裡,生怕丁凰跟金雲灝會突然出現,忍不住四面瞅瞅,這才把話說完,“一看就是個漢國來的,你跟他說這些廢話,難免讓人覺得咱們也是漢國人!在這裡讓人認出咱們是漢裔,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這番話完全用的扶桑語,倒不是怕孟浩會聽懂,而是怕了周圍扶桑國人異樣的眼神。
“是是是,是我剛剛魯莽了,叔叔教訓的是!”
井上倒立趕忙也用扶桑語回應,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又瞟了孟浩一眼,“我只是覺得這小子被丁大小姐拋棄了,所以過來看看他的笑話而已!”
“別理這個小子了,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儘量去結交一些大人物,對咱們以後的生意可是大有好處!”
井上游魚又說,忽然抬頭,看到了一個他一直巴結不上的“大人物”,趕忙滿臉堆笑湊了上去。
井上倒立也想跟著他走,卻又忍不住迴轉身來,衝著孟浩小聲說道:“姓孟的小子,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可是鳩山弘一大人的壽宴現場,鳩山大人可是山丂組大首領的義父!山丂組什麼做派你沒見過也聽說過吧?真要你敢送出這顆破石頭,人家只會當你是尋釁找茬,毒打你一頓事小,當場要了你的小命都有可能!”
他這話說的雖然很難聽,但的的確確是有提醒孟浩之意。
當然了,他首先是怕孟浩萬一倒了大黴,他這個跑過來跟孟浩說了半天話的漢裔扶桑人,只怕也會受到牽連。
但也不能否認,他身為漢裔的那顆良心,還沒有像他叔叔那樣,完完全全被狗吃掉。
孟浩當然不會因此便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加入了扶桑國籍,而且有那樣一個叔叔,早晚他僅剩的那點漢國良心,也會被狗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