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而是拿起筷子安然吃飯。
陳舒文也放下手機開始吃飯,但卻明顯食不甘味難以下嚥。
結果孟浩還沒吃飽,陳舒文先將飯碗一推,冷冷說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那什麼……魁哥要見我們,去不去見?”孟浩悠然一問。
“我去,你不用去,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
孟浩訝然。
真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冷淡無情,但其實心裡面,還是挺維護他這個表哥。
關鍵他一副單刀赴會慷慨赴死的表情,還真是令孟浩十分欣賞。
所以孟浩沒有出聲,等陳舒文叫服務員過來買了單,他也放下筷子,跟在陳舒文身後走出去。
“我說了你可以不去的!這要是讓我媽知道,你因為我捱了打,我媽心裡,更要覺得對不起你了!”
陳舒文說,皺緊著眉頭看著孟浩。
“可你畢竟是我表弟,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去捱打,我心裡就能過得去了?”
孟浩淡然反問。
陳舒文兩眼瞪著他,良久跺一跺腳。
“行,這可是你自找的,被打死了別怪我!”
他扭身走到路邊,很快招手叫停了一輛計程車鑽進去,孟浩不出聲地跟著進去。
一路上陳舒文都沒有出聲,一直到下了計程車,在進去那間酒吧之前,他才冷冰冰地說了兩句話。
“那個魁哥叫錢魁,他的後臺根本大到你想象不到!所以你別再逞能了,我會盡量將事情往我身上攬,你只要別吭氣就行!要不然咱們倆死了沒關係,還會連累我媽跟我妹!”
孟浩皺皺眉頭,心想著這個錢魁倘若當真如此兇惡,那他乾脆就把這個酒吧給剷平了。
他嘴上當然不會說出來,而是跟著陳舒文走進酒吧。
興樂酒吧建在長河邊上,裡邊的佈置就跟其他酒吧一樣,中間留出一塊空地,是供客人興致上來跳舞所用。
周邊不規則的擺放著或方或圓別緻酒桌。
在靠近吧檯下方,圍放著一圈高腳凳。
酒吧裡已經有輕音樂響起,但因時間還早,酒吧裡客人不多。
有兩個剛剛在那邊餐廳露過臉的小流氓,坐在吧檯下的高腳凳上聊天,一眼看見孟浩跟陳舒文,兩個人都嚇得站起身來。
孟浩站住腳,四面掃視一圈。
那兩個小流氓嘀咕半天,才有一個壯著膽子向孟浩走過來,說道:“你們先坐坐,魁哥跟初叔馬上就到!”
“初叔?是馬福昕的老爸馬允初麼?”孟浩問。
“是,這酒吧就是初叔開的!”
那人回答,好像生怕孟浩揮拳揍他,話一說完,趕緊扭身走開。
孟浩無所謂地隨便在靠邊的一張桌子旁坐下,陳舒文跟著坐下。
他也不知道是心寬,還是在掩飾緊張,居然馬上又掏出手機低頭玩起來。
沒等多久,就聽有人高葫蘆大嗓門叫囂道:“打我兒子的小王八蛋真來了嗎?我他媽的非打斷他腿不可!”
孟浩轉目去看,正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大踏步地從酒吧門口闖進來。
雖然很多年沒見,但因為這男人叫囂的一句話,孟浩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就是馬福昕的老爸馬允初,但因他心狠手毒,長得又跟屠夫一樣,很多人都在背後叫他“馬牲畜”。
孟浩之所以對這老王八記憶猶新,是因為這老王八曾經踢過他兩腳。
那時候他還不到十歲,有一天走在路上,明明是馬福昕在欺負他,這老王八卻衝上前來,連著兩腳將他踢翻在地上。
雖然後來楊樹全知道此事,找上這個老王八將他捶了一頓,但這個老王八猙獰的容貌,卻已深深刻在了孟浩心裡。
“初叔,就是這人打的福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