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軍愣了,抬頭,眼睛紅紅地看著我:“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我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擦乾了眼淚再說話!我不想和娘們一樣的男人打交道!”
牛大軍見我態度強硬,只能擦乾了眼淚。
“好了,你跟我來。”我帶著他,出了后街。
在路邊一個長椅上坐了起來。
“我叫喬歡喜,也是一個保姆,與那個海霞在同一個小區,但我們是彼此敵對的關係,她總惹我,我想報復她,於是就跟著她,正好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我言簡意賅地把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做了一個交代。
牛大軍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問。
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剛才你說的對,我一個大男人,確實不應該為了一個變心的女人而哭哭啼啼,但你誤會了,我不是捨不得她,其實我現在對她早就沒有感情了。在老家的時候,她就有些虛榮勢利,到了城裡,更加變本加厲了,總是埋怨我掙錢少,不能給她買城裡女人用的那些東西。到後來,更是不辭而別,我知道,我們早晚就要離婚的。但……但是心疼孩子啊,孩子在家總是哭著喊著要媽媽,我一看……我……我難受啊!”
牛大軍說到這裡,聲音又有些酸澀了。
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都說女人不容易,其實男人不也是一樣?
這也是一個好男人啊,只是遇到了那麼一個不省心、不安分的女人。
真是苦了他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海霞現在已經心思不在你們父女那裡了,就算強把她帶回家,她就能當一個好女人麼?她就能當一個好母親麼?還不是天天和你鬧,和你打架。那樣對孩子其實是一種更大的傷害。所以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就斷吧。”
說到這裡,我輕笑了一下:“她以後肯定會後悔的,就她那個檔次,想嫁給城裡人進入上流社會?真是想瞎了心,我看她馬上連工作都要不保了呢。”
這話我說的不是賭氣,而是基於我對海霞的認識。
從她的言談舉止看,這個海霞就是一個炮灰的命。
與那個小芹比,手段差了好多層。
小芹能勾搭上何教授,這個海霞卻沒有那樣的本事。
牛大軍嘆了一口氣:“哎,不管了,以後她怎麼樣都和我無關了。謝謝你,喬姑娘,不就是要離婚麼?明天我就和她離婚!”
我想了一下:“牛大哥,你要是相信我,明天你們去哪離婚,約到什麼時間,你提前告訴我一下行麼?”
牛大軍有些發愣。
“為什麼?”
我一笑,有些神秘地說:“當然是幫你出氣了。雖然離婚了,以後大家誰都別理誰了,但她之前那麼對你,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不想報復一下?不能任由她讓你難受,我們不能反過來噁心她一下麼?只要你相信我,我保證,她肯定會傻眼的。”
牛大軍狐疑地看著我。
不過他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腳一跺。
“好,我聽你的,那個女人太過分了,如果不是不能打女人的話,我早就恨不得打她一巴掌了!”
“牛大哥,你真是一個好男人,知道不能打女人,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就衝這一點,我想你以後能找到一個更好的媳婦的,那我們明天見。”
我和牛大軍分手後,回到了朱丹家。
剛從電梯出來,我就一皺眉。
因為我看到,本來我已經清理很乾淨的家門口前面,又被人扔了十幾塊西瓜皮。
滑滑膩膩的,汁水亂流。
不用問,這自然又是海霞那一夥的手筆。
我眼中冒火,咬牙切齒地正要再收拾。
忽然我又停住了。
我決定不收拾了。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