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所有人都到齊了。
時間剛剛好。
這是我第一次當導演,但效果是出其意料的好。
丈夫興沖沖地回來,沒想到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卻聽到了自己的爹要睡自己的女人。
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戴綠帽子。
現在還是被自己的老爹差點戴了綠帽子。
那更是出離憤怒。
丈夫本就是一個潑皮無賴,此時兇姓大發,順手從牆邊撿起來一把鋤頭,掄起來,掛著風聲向公公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我打死你個老不羞!”
公公急忙往身邊一躲,這一鋤頭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塵土飛揚,把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可以想象,如果結結實實地砸到了公公頭上,一定把腦殼都打露了。
這是下了死手。
不過畢竟丈夫剛剛經歷了一場食物中毒,現在身體正在虛弱,剛才發力太猛,此時也是叉著腰,嘴裡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公公躲得遠遠的,小聲解釋:“小孬,你別急,咱是父子倆,不分彼此,這叫肉爛到鍋裡,沒便宜了外人。”
“這女人晚上就是不能讓她閒著,一閒就出事,你要是忙不過來,爹幫著出出力,總比她出去勾搭野漢子強。”
“爹保證,以後你先弄行不?你在家,爹不上手。”
“萬一哪天你又進局子了,爹再幫你看著地別荒了……”
公公還在喋喋不休,丈夫已經氣得渾身哆嗦:“老不死的,為了扒灰,我看早晚你還得舉報我呢,我弄死你算了!”
他把手裡的鋤頭衝著公公拼命地扔了出去,公公仍然要躲開,但是腳底下卻踩到了之前胖婦人撒下的屎尿,於是腳底下一滑,身子重重地摔到。
“啊!”
公公下意識地用胳膊撐地,卻撐到了一塊磨盤石頭上。
“咔嚓”一聲脆響,公公抱著肩膀滿地打滾。
……
混亂的一夜終於過去。
公公被送去了衛生室,打上了石膏,按理來說不需要住院,但是公公不敢回家,死皮賴臉非得留宿在那裡。
婆婆洗了半夜,但還是沒有洗掉身上那濃郁的臭氣。
這家裡鬧得不亦樂乎,當然瞞不過村裡人,於是第二天,全村就在討論崔家或真或假的訊息。
丈夫晚上躺在屋裡,我主動承認了是我要他回來的,因為我早就看出了公公對我不軌,希望丈夫回來保護我。
丈夫沒有什麼懷疑。
或者說就算是有懷疑,但為了女人,他就是冤枉了爹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是像狗一樣抱著我求歡。
我決定忍了。
再逃離這個火坑之前,我還需要這個男人來當我的擋箭牌。
幸運的是,丈夫的身體很是虛弱,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輕薄了一陣,卻沒有真的帶給我什麼傷害。
我假意安慰,心裡想的卻是在公公回家之前,在丈夫身體好轉之前,在崔家的風言風語消失之前,逃出去!
從第二天開始,我就開始試探著離開家門,在村子裡走。
我已經知道,這個村子地處偏僻,想要離開,只有唯一的一條山路。
需要走上半個小時,才能到一條鄉間小路,然後每天上午只有一輛中巴車,可以載人到鎮裡。
而不坐車,走路的話,到鎮裡則需要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