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主任的安排非常妥當,釋出通告,在報紙上懸賞捉拿持有手槍者的做法,更是妙不可言。相信自此之後,殺手在上海灘再也不敢公開露面。”
林創先送了一道迷魂湯給李士群。
其實他的佈置都是常規佈置,根本沒有任何“妙處”。
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傻子才會說噁心人的實話呢。
果然,李士群臉上現出得色。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什麼叫妙不可言哪?咱們這是案情分析,不是讓你拍馬屁來著。”中野雲子不耐地說道。
“妙不可言嘛,就是……,就是那什麼。”林創剛想開句玩笑,一想到李士群和佐藤冰木元也在,場合真不適合,連忙住嘴。
“那什麼,課長閣下,你不要把我往溝裡帶哈。正經點好不好?”所以,話到嘴邊,林創改成了倒打一耙。
中野雲子直接賞了他一個大白眼珠子。
“我補充兩點,算是錦上添花吧。”
林創收起嘻笑,正色道:“第一,殺手能準確知道朱悅文和張勁廬的出行計劃,這裡邊一定有一個訊息來源的問題,否則,不可能在二人見面之初就實施刺殺。
我們可以思想一下,殺手即使知道二人要進舞廳,何時下手,何處下手最佳?不是在舞廳內,也不是在散場之後,而是在二人見面之初。因為這樣可以保證刺殺的順利,也可以保證自己安全離開。
所以,殺手一定有二人出行的準確訊息。諸位,我的這個判斷不過分吧?”
“很好,很妙,林局長這個著眼點果然不凡,很符合邏輯!”別人還沒說什麼,石貢仙子搶先誇了一句。
“嗯。”李士群也點了點頭,順著林創的思路往下說:“要獲得這麼準確的訊息,大概有兩條途徑:一是監聽了二人的電話;二是有內賊。
監聽電話的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張勁廬的電話是保密電話,而且身在日租界,被監聽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朱悅文的電話被監聽了。
可他才來幾天?殺手哪能那麼容易找到他的電話線路?難道在他的電話機裡安了竊聽器?
如果有內賊,在張勁廬這方面說,除了寧小波和張勁廬的司機、警衛外,張勁廬的出行計劃,別人很難查到。而寧小波、死了的警衛都不可能,那就只有還倖存的司機有這個可能。
在朱悅文這方面說,那面就廣了,市政府所有能進入他辦公室的人都有嫌疑。
看來,要費一番功夫了。”
“第二點。”中野雲子不置可否,示意林創接著往下說。
“第二點,殺手在殺掉目標達成目的之後,為什麼第一時間不逃跑,不用槍裡僅有的兩顆子彈去射殺寧小波等人,而是先殺了紅牡丹?只有一個解釋,滅口。由此可以推斷,紅牡丹不是同夥,但她知道殺手的情況,比如姓名、住處、公開職業等。”林創接著說道。
“你是說?”中野雲子眼前一亮。
“這還用說嗎?殺手以為殺了紅牡丹,就能把他的資訊完全掩蓋住,但他卻忘了,死人有時候也會說話。”林創道:“所以,他當場殺了紅牡丹,是一個大大的破綻。”
李士群聽了,一時沒有說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林局長說的有道理。據朱悅文的秘書講,殺手和紅牡丹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顯然是很熟的,不像是剛認識的,也不是隨便在哪個舞廳找了一個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