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麼人?”林創問道。
“都是局裡中層官員。”哨兵答道。
林創一聽,心裡一陣膩歪,對丁曼麗說道:“你去一下,讓他們都回去。大早上堵門,真讓人討厭!”
“是。”丁曼麗應了一聲,回身去了。
很快,丁曼麗回來了。
林創看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也可以說很精彩,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怎麼了?”林創問道。
“呵,局座,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全域性四室六科29個分駐所四個檢查站的頭頭都來了,就在大門外列隊呢。嘿,站得那個直啊,比張金他們還精神看著。另外,孫勝勇和劉明華也來了,這倆人光著上身,身後揹著荊條,直挺挺跪著,若是把鑼鼓傢伙打起來,不知道的以為演將相和呢。”說完,丁曼麗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創沒笑,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醜態百出,叫人噁心,走,看看去!”
剛要走,電話響了。
“局座,卑職敢說,這個電話肯定是找您說情的。”高全嶺指著電話機笑著說道。
“唉,真麻煩。你去接,若是說情電話,就說我不在。”林創指了指丁曼麗,不勝其煩地說道。
丁曼麗過去接起電話,嗯嗯兩聲,捂著聽筒報告:“局座,這個電話您真得接,李太太的。”
那是得接。
林創接過電話,上來就是一通埋怨:“姐,大清早的,你幹嘛呀?”
“幹嘛?我看看‘笑面冷魔’幹啥呢,不行啊?”電話裡傳來佘愛珍的聲音。
“靠,這麼快,都傳你耳朵裡去了?”
“那是,你的事蹟一夜之間就傳遍上海灘了。我弟弟成魔王了,我這當姐姐的跟著也沾點光。”
“嘿,大清早的你打電話埋汰你弟弟呢。”
“不不不,有正事。那個什麼,劉明華的老婆找上我了,說劉明華昨天晚上都上吊了,被人給救下來了。小明,他老婆是透過我乾爹找到我的,花了不少錢,你要能饒他一命就饒他一命。”
“上吊?至於麼?”林創大驚。
“怎麼不至於?關鍵是你這名號太嚇人了,有的傳你吃人肉呢還。”
“哈哈哈,真特麼可笑。行了,姐,我知道了。”
“那行,我掛了哈。”
“別,姐,我晚上去去家裡吃飯,你讓寶哥早回去一會兒。”
“行。”
說罷,佘愛珍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創放下電話,嘴角噙著笑,用手撫了撫腦門子,心道:“是不是太狠了,竟然把劉明華嚇得上吊?”
想了想,林創對丁曼麗說道:“去,把他們全給領到會議室。”
……
進了會議室,林創一看,好傢伙,三十多個人齊刷刷地站在會議桌兩側,一個個抬頭挺胸,別提多精神了。
知道的這是警察會議,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在開軍事會議呢。
而孫勝勇和劉明華兩人則赤著上身,身背荊條,滿臉羞慚地跪在會議桌前。
看到這副樣子,林創忽然不生氣了。
扶秤桿不扶井繩,人心世情本是如此,不獨孫、劉二人。在座的這些中層官佐,若是碰上自己跟孫天新鬥法,也不一定敢跟孫天新對著幹,一定也是隨大流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