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大罵李春風無能,但林創知道,自己除了聽命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自己孑然一身,完全可以憑藉現在的錢財逃到香港或者逃到米國,避開一場戰爭。
可是不行啊,父母、兄妹、戀人、好友,這些人的性命全都攥在李春風的手心裡——這就是他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主要原因。
所以,自己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這一刻,林創的心情極度消沉,甚至想到了死:“婁方怡到了上海,只要讓她見到我的面,就無異於宣佈了我的死刑。
奶奶個熊的,大好年華難道就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了嗎?別人穿越之後,不是江山就是美人,難道老子就這麼悲摧?”
一想到穿越,林創忽地又樂觀起來:“是啊,除死無大事。老子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怕再死一回?更何況,老子是穿越的,來自後世的靈魂,有著先知先覺的天然優勢,難道還鬥不過比自己早生幾十年的一個女人?”
想到這裡,林創精神一振:“人到萬難須放膽,事當兩可要平心。既然沒有退路,那就拼了,放膽一拼,或許還有生路呢。”
剛要開口講話,忽見呂澤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林創一驚:“李春風讓呂澤親自來找我面談,看來不光是通報情報和傳達命令這麼簡單,恐怕還有當面考察的意思。我的每一句話,呂澤都會上報給李春風。以言獲罪不值當的,既沒有退路,不妨就慷慨激昂一些。”
搞這些東西,林創很有經驗。
他嚯地站起來,面向重慶方向立正,朗聲說道:“長官,請您上報老師兩句話,第一,學生既入軍統大門,生是軍統人,死是軍統鬼,忠於老闆,忠於領袖之心堅不可摧;第二,中野雲子一敗於學生,學生就有信心讓她再次敗於學生之手,絕不會讓老師的‘冬眠計劃’落空,請老師安臥,靜等學生捷報!”
“好!勇氣可嘉就有勝機,林創,你沒有讓我失望!”呂澤也站了起來,聽到林創的慷慨陳詞,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嘉許地說道。
“我會把你的這些話,一字不漏地報告給老闆。坐。”
呂澤伸手,讓林創重新歸座。
“林創,你說得對,其實婁方怡的出現,並不是世界末日,我們並非沒有半點勝算。第一,你抓她在前,被軍統除名在後,這一條本來就是為防備你的身份暴露準備的,現在完全可以利用;第二,關鍵時刻,老闆不會對你坐視不理,會給你提供最大的幫助。有老闆,和成千上萬名弟兄當你的後盾,憑你的聰明才智,相信一定可以度過這一關。”呂澤說道。
對於呂澤的話,林創很不以為然。
第一條雖然可以利用,但著實有些牽強。中野雲子不是傻子,那麼好哄弄?
第二條更是虛無縹緲,說是會提供幫助,能提供什麼幫助?大概也只能在精神上提供支援了,就這,也不能指望李春風會天天燒香磕頭,在佛前祈禱。
所以,在林創看來,這一條,跟畫餅充飢沒有什麼區別。
一切還得靠自己。
想歸想,林創可不敢稍露片語。
“謝謝長官,謝謝老師。長官,您說得對。乍聞這個訊息,著實讓卑職大吃一驚。不過,仔細想一想,卑職其實並不懼怕中野雲子。除了您剛才說的那兩條之外,還有一條最為重要的,就是卑職在上海已經成功地把犬養健拉到一個龐大的利益圈內。回到上海之後,我要加緊建設中日文化交流中心,把更多的軍方人士拉進來。如此一來,就算中野雲子認出卑職,她也會投鼠忌器。”林創“真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