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攻防輪轉很快,在硬拼無望之下,都選擇了遊鬥,將包圍圈擴大了少許,憑藉著熟悉的配合,優良的器械,死死地纏住那隻獸精。
戰圈的邊緣,離白正陽只有十數步遠了。
白正陽一下子緊張,一下子興奮。
這種在曲老頭的故事裡才出現的場景,居然實打實地展現在他眼前。
那隻獸被久攻之下,傷痕累累,雖然都是些小皮外傷不致命,但明顯,它怒了。
它仰頭望天,狂嘶起來。
前臂收攏,互動捶攻在自己的前胸數下,雙足發力,沖天而起,一躍之下,居然達五米之遠,直接衝出了包圍圈。
軍人們被它這個動作,搞得一陣混亂。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獸已從他們的側邊開始發力攻擊,居然是想將整個包圍圈從尾殺到頭一樣。
隊伍尾部那幾個拿繩索的軍人,被獸臂一擺,像木偶似地直直地跌飛出去,伴隨著口中狂噴的鮮血直接摔在地面,手中的繩索,再也握不住,都散落四處。
其中有一條,恰好落在白正陽土坑邊上。
白正陽看著眼前那條繩索,和他手上的麻繩完全不同。
剛才看過他們施展,暗黑色的這東西,可軟可硬,不可能是普通麻繩製成。
這可絕對是上等好貨。
白正陽雙眼發亮,四下激戰正酣,居然沒有人發現他的手,從土坑悄悄伸出,迅速地出手緊緊抓住那條制式套索的一端,慢慢地將它拉進土坑中。
對於白正陽來說,不要說這種極其專業的捆獸索,就是那些兵身上的隨便一件普通物品,他都有興趣收取在手。
這些東西,不僅僅因為普通百姓平時就算見得也碰不得,更多的卻也是白正陽覺得,既然狩不到獵,總不能真要自己空手而回吧?能摸一樣東西,是一樣。
出手不空回,這是不毛集第一小獵手白正陽的座右銘!空手而回,是要被小漓那傢伙恥笑的。
白正陽在幾個呼吸間,悄無聲息地就把捆獸索收入獵物袋中,就這麼一忽兒的工夫,那隻獸已從有些混亂的隊伍中,從隊尾殺到隊中部分。擋者無一,所向披靡。
正在這亂成一團的時刻,一道聲音傳來:“散!”
四周的兵如釋重負般往外散開,那巨獸突然見眼前之敵四散開去,一時弄不清先追哪一方的敵人。
這時,一道雪亮的刀芒從天而降,長長的直刀往那巨獸精額頭砍落。
巨獸精本能將硬如鋼鐵般的雙臂擋在了額前,打算硬擋一記刀鋒。
一蓬血雨隨著刀芒斬落而狂飆而出,那巨獸吃痛不過,嚎叫出聲,如鐵般的雙臂居然擋不住這道刀芒。
粗壯之極的一條大漢印入白正陽的眼中。
土坑中的白正陽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變化,根本沒有預料到。居然有這樣的猛男,一刀將鋼鐵般巨獸給弄得血雨紛飛!
看一眼眼前自己弄死的螞蟻,再對比一下,覺得對這巨獸來說,那批軍伍就是螞蟻,而自己這個不毛集的第一小獵手,對那些軍伍來說,也是小螞蟻,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渺小之極!
他就像井底之蛙一樣,第一次見到了外面的天空!
大漢的刀毫不停留,眨眼間連劈十數刀,巨獸再無先前之勇,抵擋不住這如雪般的刀芒,節節敗退。
退的方向,居然是直線衝著白正陽的藏身處。
要不是剛剛已經尿了個乾淨,他一定會再次飆尿的。
這個大傢伙,被那個猛男打得往他這邊退了?這可怎麼辦?自己這種小螞蟻,被它踩一下,或是被刀鋒隨便掃一下,一定只剩下骨頭渣子!
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辦,數十道刀芒匯於一處,直接抹過了巨獸的頸部,掙扎幾步,再也堅持不住,推金山,倒玉柱般直接倒了下去,將整個土坑壓個嚴實!
要不是土坑挖得比較深,巨獸重傷之下無意才壓下,白正陽小命早和螞蟻一樣小命玩完了。
即使如何,這重達數百斤的巨獸,也將整個坑壓得往下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