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皇子出宮之際,楊德妃和吳賢妃都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給人話柄。
反倒是王麗妃,她開始擔憂起湛王的婚事,豫王和魯王還好,湛王因著石媛媛的事被陛下厭惡,連著好些日子她都不曾見到陛下。陳皇后免去了她們的晨昏定省,她整日在宮中萬分憂慮。
豫王和魯王出宮了,陛下隨後下令讓湛王也搬出宮,如此宮中只剩下東宮太子一位皇子。眾位大臣們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陛下對太子似乎越來越寵信,他們私下裡可得主意些,千萬不能得罪了太子爺。
韓錦繡的馬車一出宮就往鎮北王府趕去,很快,馬車緩緩的停在王府門口,安梅攙扶著韓錦繡下了馬車。站在鎮北王府門口,韓錦繡眯著眼,看著門口迎接她的堂兄韓錦彬和管家福伯等人,笑著朝他們走過去。
福伯給韓錦繡準備了糕點和茶水,知曉她和韓錦彬要說話,便帶著下人們從院子裡退出來。
韓錦彬率先起身給韓錦繡作揖:“多謝太子妃將我挽留下來。”要不然的話他必定錯過今年的第二次會試,浪費三年的時間,這樣的好事落在他頭上,首先得感謝她。
聞言,韓錦繡搖搖頭:“哥哥,快些坐下,你我之間何必這般客氣。再者,哥哥能高中榜眼,那是憑著哥哥的真才實學,與我何干。快些坐下吧,哥哥,別站著。”說話間伸手拉著韓錦彬的衣袖。
這一下子讓韓錦彬有些恍惚,太子妃跟他這位堂兄這般親暱,有點兒不真實。
兄妹倆說了朝堂之上好一會的話,韓錦繡才頷首:“哥哥,你們都進了翰林院,哥哥可得用功。”今年殿試三甲均被陛下安排進入翰林院,並沒有外放做官,陛下這般做,必定有陛下的用意。
“太子妃請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希望。”韓錦彬認真答道。
接著韓錦繡便問起了沈恪,韓錦彬輕拍著腦袋:“太子妃,你瞧瞧我這記性,我都給忘記了。之前是你讓我給沈恪送信,他才留下來,現下我們倆成了好朋友,他總是跟我說,有時間得見你一面,當面跟你道謝,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得空,我能否安排他見你一面?”
沈恪再三纏著韓錦彬,這件事一定放在心上,不能忘記了。這會趁著韓錦繡提起,他趕緊告訴她。
沈恪要見她,求之不得。韓錦繡抿嘴道:“正好我今日出宮,就今日吧,哥哥覺得如何。”
韓錦彬撫掌:“好,就今日,那太子妃我現在就去客棧。”沈恪知道後,必定很高興,他忙不迭的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韓錦繡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湛王如今被陛下趕出宮,王麗妃怕是要氣急敗壞,可惜她沒有辦法阻攔,豫王和魯王都出宮了。就要看王麗妃接下來如何盤算了。
突然阿令出現在韓錦繡面前,低聲道:“太子妃,後門有一個自稱是季閣老府的丫鬟要見您?”
季閣老府的丫鬟要見她,韓錦繡坐直了身子,捏著手中的絲帕,皺眉道:“去請她過來,本宮見見她。”
“是,奴才遵命。”
等見到小丫鬟的時候,韓錦繡大概知道了,她是季閣老府季彩悅身邊的大丫鬟,那日在成國公府壽宴上,多虧了季彩悅的衣裳,要不然的話,她可丟人了。這件事她一直都記著,可惜近段時間,事情太多,忘記關心季彩悅。如今季彩悅的大丫鬟來了,再好不過。
大丫鬟一見到韓錦繡,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見過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快些起來。”韓錦繡溫聲道。
大丫鬟眼中含著淚水,她總算等到韓錦繡,不斷的對著她磕頭道:“求太子妃救救我們家姑娘,求太子妃救救我們家姑娘。”
就季彩悅,到底怎麼回事?韓錦繡豎著手:“停,不用磕頭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跟本宮說清楚了。”
之後從大丫鬟明月的口中,韓錦繡總算明白了,原來從成國公府壽宴結束,季彩悅回去便受到了嫡女季彩玲的刁難,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一次陛下將季彩玲賜婚給魯王殿下為妃,季彩玲去找季閣老,要帶著季彩悅一同去魯王妃,讓季彩悅做魯王的妾室,姐妹兩共侍一夫,這是季彩悅萬萬不能忍受,這才讓身邊的大丫鬟到鎮北王府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韓錦繡,求她幫忙。
兩女共侍一夫,也虧得季彩玲想的出來,韓錦繡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朝安梅使眼色,她立馬會意的朝明月走過去,將她攙扶著起身,順便安慰她幾句。
明月的臉色和緩了一些,見到太子妃,將此事告訴她,回去能跟姑娘交代,她心底也安心。太子妃瞧著是個和善的人,不會不管她們家姑娘,這下姑娘有救了。
半晌,韓錦繡沉聲道:“這樣,讓你家姑娘安心,明日本宮派人請她入宮。”
明月大喜,匍匐在地上,感激道:“多謝太子妃,奴婢遵命。”
很快,明月被安梅帶到後門,離開了鎮北王府。
緊接著沈恪被韓錦彬帶到了鎮北王府,去韓錦繡的院子。
太子聽著阿九、阿炎你一言我不語,不免有些煩躁,朝他們倆狠狠的瞪了一眼,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後迅速的垂眸不語。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寂靜的一根繡花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它的響聲,空氣彷彿凝固了。
驀的,太子出聲:“太子妃去了鎮北王府?”
阿炎急忙答道:“回殿下,是的,一大早就出宮了。”
阿九繼續垂眸,他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放下手中的奏摺,太子站起身道:“走,你們倆陪孤出宮。”
阿炎和阿九對視了一眼,陪殿下出宮,他這是要去鎮北王府接太子妃?是他們倆想的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