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染中了月光寧靜的法術,雖有慕修塵的藥劑助其療傷,但她卻藉此機會霸著宣懷瑜,這幾日,雖然蘇莫胭和宣懷瑜均住在月光之鑰山谷中,卻並未得見。
蘇莫胭只覺心中煩悶,一路沿著溪水踢著腳下的碎石子發洩:“我哪裡比得上人家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白霜染又是宣國最尊貴的大法師,國師長女,且法術高強”,後又看向溪水中倒映的自己欲覺心中鬱悶,又自言自語道,:“他只不過是覺得你能助他找到五員大將,故想要留下你罷了,哪裡就是你想象的那個意思呢!”
“他再拿你同白霜染做比較,孰輕孰重不就顯而易見嗎?”
蘇莫胭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沿著小溪往前走,只覺得眼前白衣青年的背影十分熟悉,猛然抬頭,卻看見牧清雲站在溪水旁的垂柳下。
“蘇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以已之短比他人之長,在下就很欣賞蘇姑娘。”
蘇莫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覺得自己的小心事被他人聽到,不免有些懊惱。
“我當牧公子是君子,牧公子卻躲在這裡偷聽,實非君子所為!”
“哈哈,蘇姑娘莫惱,蘇姑娘似有心思,所以一直未曾注意在下,我一直在此處。”
蘇莫胭這才注意到牧清雲手中握著一盞河燈,看來確實是她太過於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並未留意被垂下的柳葉遮擋的那道白衣身影。
“是我錯怪牧公子了。”蘇莫胭小臉一紅,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牧公子怎會一個人在此處放河燈?”
“今日是我遠方親人的祭日,我見此處有條小溪便來此祭奠,不小心叨擾了姑娘。”
“那這位親人定然對牧公子很重要?”
牧清雲並未回答,將河燈放進溪水中,閉上雙眼,雙手合十。
蘇莫胭學著牧清雲的模樣,雙手合十,目送溪水中的河燈飄向視線的盡頭。
“蘇姑娘,可願陪在下走走?”
蘇莫胭看著那雙狹長的鳳目,點了點頭。
不覺天色漸暗,落日的餘輝鋪灑在清澈的水面上,熠熠生輝。蘇莫胭和牧清雲一路無話,落日躲進了雲彩之中,染得周圍的雲彩齊放異彩。
“那是我最重要的人。”
“啊?”
“方才你問我那位親人是否對我很重要。”
“哦。”
蘇莫胭被眼前的一方瀑布所吸引,瀑布自半山腰洩下,落在石塊上,濺起潔白的水花,蘇莫胭提著裙襬,赤著雙足,玉足被溪水浸溼,少女銀鈴般的笑聲蕩徹整個山谷,她朝牧清雲回眸一笑,眉不描而黛,唇未點而朱,粉面含春,最後一縷落日的餘輝灑在那張芙蓉面上,牧清雲不覺看呆了。
天色越發晦暗,一輪圓月扶雲而上,像是格外偏愛這名為月光之鑰的山谷,銀輝籠罩著山谷,溪水微涼,蘇莫胭才穿上鞋襪依依不捨地離開。
只是被溪水浸溼的石塊有些滑,她腳下一滑,差點跌落水中,牧清雲飛身抱住她穩穩地落在一旁的碎石子路上。
“蘇莫胭,我尋了你半日,原來你竟和別的男人在此處幽會!”
宣懷瑜方才喂白霜染吃藥後來房中尋蘇莫胭,聽阿靈說她往山谷旁的小徑去了,便沿著這條溪水來此處尋她。恰好目睹了方才的那一幕。
蘇莫胭雙頰微紅,急忙掙脫了牧清雲,解釋道:“你不是在照顧白霜染嗎?怎的會得空來尋我?”一開口就像是小媳婦拈酸吃醋受委屈的模樣,急忙改口道:“我做什麼與你無關!”
宣懷瑜冷峻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