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查就查,燕炎雄一出手,壓根就沒給徐宏任何機會,徐宏被調查之後,稅務局也迅速跟進,水泥廠的賬被查了個底掉,原本環保部門出手還給水泥廠開了一張天價罰單,但這時候,秦學明出手制止了對水泥廠的調查。
“你小子。”秦學明將陳陽叫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看著一臉吊兒郎當的陳陽,無奈道:“水泥廠的事兒就到此為止吧,徐宏被關進去了,你的氣也該消了。”
“水泥廠畢竟也是平山的支柱產業,總不能就這麼死了,你這麼一鬧,這一攤子事兒還不知道該找誰接手,市裡面知道這個事兒後,本來是打算讓市裡的那家水泥廠出資把咱們這邊給併購了。”
陳陽豁然一驚:“倒是想得美,真被他們併購了,那以後一噸水泥還指不定什麼價呢。”
“你也知道?”秦學明更加沒好氣道:“那你還把水泥廠往死你整?”
“你知道市裡面說什麼嗎?”秦學明點了根菸,有些不耐煩道:“市工商局那邊牽的頭,說是這些年這兩家水泥廠一直存在市場競爭,都一直壓著價格,企業的利潤都上不去,甚至好幾年都出現了虧損。”
“併購之後,這邊就是他們的子公司,也就不會出現一家人打一家人的情況了。”
這都說的什麼屁話,陳陽都沒耳朵聽了。
“他們真要那麼高風亮節,那乾脆就讓我們縣政府把他們併購了,讓他們做子公司唄。”陳陽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又當又立的混賬。
“你現在跟我發牢騷?”秦學明把臉一板:“你自己動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要不是燕炎雄跟我彙報,我都還不知道你這個經研辦主任,什麼時候能使喚紀委做事了。”
“我什麼時候使喚紀委做事了?”陳陽對於這種違反組織流程的問題,自然是打死不認了:“我不也是響應上級領導反腐倡廉的號召,給紀委部門提了個醒,他們自己去查的,關我什麼事。”
要說違規,那也是紀委的人沒有及時彙報給你這個上級領導,反正不關我的事。
秦學明看他這態度,稍微愣了愣:
“你是不是以為你和曉曼現在結婚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陳陽沒說話,但顯然就是這個意思,只是嘴上還是強硬:“領導,您總不能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吧?”
“以後我接手財政局,那肯定少不得和紀委部門打交道,還有檢察院的反貪局,這些部門現在不打好關係,真到出事了,那他們不給那些貪官汙吏通風報信就算是燒高香了,還輪得到他們通力合作?”
秦學明又是一噎,只覺得這小子真的是越來越無賴了,不過,現在的平山,好像就需要這樣的滾刀肉。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
水泥廠的事情都已經出了,再追究是誰的責任也沒什麼意義了,秦學明叫陳陽過來,也只是給他提個醒,讓他別過火,結果這小子一通歪理,還真讓他無話可說,
陳陽自然是知道秦學明是找他來幹什麼,無非就是想敲打一番,可陳陽這會兒倒是覺得秦學明有點拎不清了,他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在平山待完今年就要走,那平山就遲早是要留給自己和蔣晴的,這時候陳陽不積累些人脈資源,那等他走了之後再去維護的話,又是要耗費巨大的精力。
轉眼就是過年,就如同上一世一樣,過年期間,整個江陽省幾乎都成了冰雪的世界,不過好在陳陽早就給蔣晴提了醒,平山政府也早有準備,下面鄉鎮也是做足了功夫,平山在這場冰雪中雖然是壓塌了不少的房屋,但是卻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稍微苦一點的就是電力部門,那麼大的冰雪,高壓線上都結了冰,除冰除到有些工人甚至連吃飯都是在高壓線上。
而這一年的春運,卻是一言難盡,本來在放假之前,政府就已經成立了專門的春運辦公室,就是為了應對突然那麼大的人流湧進平山縣,結果因為受到冰雪影響,很多人都回不來平山,而在一月份就回到了平山的人,在春節之後又回不去,所有的安排都只是積攢了許多失敗的經驗。
而陳陽卻是在春節期間,除了去秦學明家走了兩回,也就是去自己爹媽那兒蹭飯了,剩下的時間,都是和吳曉曼膩歪在一起。
“老公,你真要去財政局啊?”吳曉曼現在已經知道了陳陽年後工作調動的事。
陳陽看著懷中的嬌妻,應了一聲:“怎麼了?”
“姐夫也真是的。”吳曉曼抱怨道:“明明以你現在的功勞,熬兩年就能上去了,非要你去接手這麼個爛攤子。他就是想讓你立功,那讓你去住建局也好啊。”
吳曉曼也是胳膊肘往外拐得沒邊了,陳陽抬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正是因為是個爛攤子,姐夫才讓我去。”
“財政這一塊要是不守好,現在不正本清源,那以後只會更爛。他知道我不會監守自盜,所以才放心把這麼個重擔交給我。”
“再說了,住建局你以為那是個什麼好地方?你去看一看,在那裡面上班的,基本都是本地人,倒是財政局,之前被一番大清洗之後,你姐夫插手了人事調整,現在倒是魚龍混雜,也是缺一個能鎮得住的人去主持大局,不然光是他們內耗起來,就什麼事兒都做不成。”
“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嘛。”吳曉曼也知道自己不該過問陳陽的工作問題,而且以她的身份來說這個問題,其實是極不合適的,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在拖陳陽的後腿。
“我的身體怎麼樣。”陳陽撇了吳曉曼一眼:“你不是最清楚?”
吳曉曼臉一紅,低聲道:“就是以為內清楚,你以前看到我都恨不得吃了我,現在呢……還說身體好。”
“……”陳陽無語地在吳曉曼屁股上拍了一下:“兩天用了一盒避孕套,你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