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珊珊眼眶又是一紅,開口道:“陽哥,你要調去哪兒啊?”
“還不確定。”看她這副模樣,陳陽氣消了一些,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坐吧。”
等到馮珊珊心懷忐忑地坐下了,陳陽才語重心長道:“你是我從教育局挖過來的,你要是這個工作態度,那經研辦以後可怎麼辦?你就算是不為經研辦想,那總得為自己前程著想吧?”
“你現在是經研辦的副主任,要是一直這樣,到退休也只會是個科級幹部,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馮珊珊癟著嘴,異常委屈道:“我錯了。”
原本經研辦有陳陽罩著,他們也一直是順風順水,尤其是經研辦去年年底被點名表揚之後,整個單位就難免有些發飄,馮珊珊也有些志得意滿。
尤其是在商會籌建得差不多之後,陳陽又沒有釋出什麼新的任務,馮珊珊更是覺得沒什麼事兒可以做了,她又不敢去想陳陽,害怕自己越想越煩惱,整天都有點在混日子的感覺。
“你沒錯。”陳陽憤憤道,“我知道很多人費那麼大心思考進體制內,也並非都是抱著為人民服務的初心來的,都是想有一份體面穩定的工作。別說是科級幹部,就是能混到股級幹部退休,有的人就已經是在家裡偷偷燒高香了。”
“想混日子,我能理解,但是別在我的眼前混。你要是覺得不適合經研辦的工作,我去找趙曉瑞,讓他把你調回教育局去,你看怎麼樣?”
陳陽這是真心的,他已經預見到了經研辦的沒落,要是真讓馮珊珊一直待在經研辦,她得力還好說,可要是她一直混下去,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還不如讓她回教育局去,起碼教育局的人脈關係會對她以後有一定的幫助。
可馮珊珊頓時就有些慌了,然後心裡就更加委屈了。之前陳陽不是這樣的,怎麼到了談婚論嫁之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了?
原先的陳陽像是個大哥哥,但是現在的他,卻是越發威嚴,更像是一個領導。
雖然陳陽的語氣都是平平淡淡的,但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扎進了馮珊珊的心裡。
“陽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其實馮珊珊這會兒心裡已經很清楚了,陳陽要調走,但是肯定不會帶上自己。
不然他也不會說想將經研辦交給自己這種話了。
看馮珊珊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陳陽終究還是心軟了:“行了,別哭了。”
馮珊珊抽泣道:“陽哥,我錯了,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兒,給你看好家。”
陳陽登時沒好氣道:“什麼叫給我看好家?經研辦是為了縣裡的經濟建設出謀劃策的,並不是某個人的私有財產,我也沒想過要在哪兒佔山為王。”
“說得嚴重一點,你這就叫搞小山頭主義,拉幫結派。”說出口,陳陽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又柔聲道,“不管什麼時候,你要記得,作為一個黨員幹部,要以公心論好壞!”
“馮珊珊同志,你的能力是出眾的,如果作風能……硬朗一些。”陳陽說到作風,自己也有些說不出口。自己一個和蔣晴搞特殊關係的人,在這兒冠冕堂皇地說人家作風不硬朗,這不是口是心非嗎?
馮珊珊被陳陽這麼一句話弄得,哭得更厲害了,陳陽頓時就有些頭疼道:“行了!別哭了!”
“今年是奧運年,而且金融危機的風暴已經醞釀了,這一年你的工作要是能做好,以後不說是前程似錦,起碼也能前程無憂。”
“再說了,我以後也還在平山,你要是工作能力出眾,我向上推薦你的時候,也有底氣一些。”
“回去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幹什麼。要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已經讓你很滿意了,那我可以給你時間緩一緩,讓你去解決一下個人的終身大事。”
“我不要。”馮珊珊立馬打斷了陳陽的話,眼淚巴巴地看著陳陽。
陳陽迎著馮珊珊的這個眼神,心裡一聲輕嘆。馮珊珊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但自己終究不是配種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