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陶笛你讓我傷心了。你真的很讓我傷心,又讓我失望。所以,我必須讓你看見這種血腥的畫面。懂麼?”
陶笛不停的搖頭,心底真的嘔血了。
“雖然,我看著你為他傷心,著急,流淚心底也很不好受。我承認我是嫉妒的,可是我也必須讓你受到懲罰,我要讓你親眼看見季堯是怎麼被我打敗的。我要讓你看著他死去,我還不會允許你為他收屍的!呵呵……我喜歡的女孩子,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心裡只有我的。”
陶笛掙扎不了,眼底一片灰暗。所有的擔心和心疼,都已經化成碎片了。她的心底默默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季堯死了,她也不活了。大不了就跟他一起去了!至於季霄凡嘛,他的身體內有晶片,他也活不了了。就算是到了下面,他們還是一家三口。
這便是她作的最壞的打算!
左帆像是中邪了一樣,不斷的挑釁著,“看見季堯的表情了嗎?他真的很痛苦的樣子,是哦,他怎麼能不痛苦?他都快死了,不是麼?沒有人瀕臨死亡是不害怕的,季堯也是一樣。他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男人!等他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死心了?就能死心塌地跟我過一輩子了?”
陶笛已經自動遮蔽了他的話,他說什麼她都不想去聽了。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耳鳴聲很厲害。
一雙眼眸,被逼著盯著中央的男人。
季堯大概是不知道她來了,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也在這裡。
她瞭解季堯是個倨傲的男人,他這種無奈和脆弱的一面,肯定不希望她能看見。
、直到這一刻,她最大的感悟就是愛是一種心疼。
愛不是一種衝動,而是一種心疼。
他站在他的角度去心疼她,她亦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心疼他。
最好的愛情中,心疼才是最重要的。
她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一幕。
周圍有口哨聲響起,觀眾席更加沸騰了。
她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而身邊男人身上那種冰寒又嫉妒的氣場更加強烈。
場地中央的囂張男人在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再次舉槍,憑著感覺瞄準場地中間那個男子。
季堯這幾個小時,一直被綁在椅子上。本來並沒有說好兩槍之間會間隔那麼久的時間,可是他只是遊戲的配合者,而並不是遊戲的主導者。他只能無條件的配合,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這種感覺很煎熬,可他有信念。
他用陶笛平時那可愛的笑容來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一定可以撐下去的。他還要照顧她,疼她一輩子呢。有些事情只能自己親自去做,換做別人替代,他不放心。
雖然他已經失血過多,腦袋似乎都不怎麼清醒了。可他還是用強大的意志力,逼著自己清醒。清醒的聽著耳朵裡面給出的分析聲音,只還有最後一槍了,離成功真的不遠了。
囂張男人雖然戴著眼罩,可是嘴角那一抹殘冷又血腥的弧度是那麼的明顯。終於,他舉槍了……
觀眾席的歡呼聲形成了莫大的浪潮,陶笛的身子彷彿隨著浪潮在不斷的顛簸著,翻滾著。
她不看,緊緊的閉著眼睛。
可是,在最後聽到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她身體內的神經像是突然全部斷裂掉了一樣。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從身體內重重的剝離一樣。焚心的痛楚傳來,五臟六腑都充斥著劇痛,她難以承受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槍聲響起的這一瞬間,整個場子的注意力瞬間都緊繃了起來。觀眾席上面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注意著這個瞬間。
這一個瞬間,全場是鴉雀無聲的。
兩秒之後,全場再次沸騰了起來。
大家都在盯著場地中間那個冷眸如刀,薄唇緊緊抿著的男人。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季堯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有些渙散了。他好像感覺到這血腥的氣氛中有一絲柔和的氣息充斥其中,他好像真的感覺到了她的氣息。
閉上眼眸,擰緊眉頭,搖頭,告訴自己她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她還在巴黎度假……
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他耳朵裡面的聲音也在告訴他,要如何避開要害部位。
場地中間的燈是滅掉的,所以季堯無法判斷方向,只能集中注意力。平心靜氣,按照耳朵裡面的指示去躲避。
這一次,囂張的男人直接憑著判斷瞄準的是他的心臟位置。
季堯接受到提示之後,像是在練縮骨功一樣的。用最敏捷的反應,讓自己的胸膛偏離幾分。
當子彈穿透進他胸口的時候,他的身子重重的一顫。
臉色早已慘白如紙,疼,很疼。可是,他用強大的意志力強壓下這一刻的劇痛。
告訴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